“沒有,你的頭頂還有身後絕沒有一個東廠之人。”
馮菖笑聲刺耳,“好哇好啊,湯玄霖你竟然依舊如此囂張,來人!”
步桐錯愕的眼神裡,四周出現十多個黑衣人,趕忙開口,
“玄霖,莫要冒險,快去叫人來,玄武、朱雀都好,他不過想出口氣罷了,東國公尚未離京,他不敢對我怎樣的。”
湯玄霖的眼神慢慢低下來,
“馮菖,你秘密地送走了馮大人,莫不只是好奇我與桐兒的關係如何罷?還特地留下只許我一人前來的字條,說罷、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們大可談一談。”
東國公,離京了?
步桐心裡涼了半分,再次沒了主意,驀然有些懊惱自己白活一世,竟然讓事態失控至此。
馮菖笑得囂張,“湯大人一向都是機敏多端過人的,只是這次可猜錯了,小爺我啊,並不想跟你們談什麼勞什子條件。”
馮菖手下慢慢收緊,鋒利的匕首在步桐白嫩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血痕一點點加深,一滴如同琥珀般溫潤的血低落下來,落在淺色的錦緞上,氤氳開來,
“小爺說過,有一天要玩死你的,湯大人可還記得?”
湯玄霖在看到滑下去的那滴血色後,肉眼可見的慌亂了。
步桐心叫不好,緊緊咬著牙關,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威脅著他,
“馮菖!你以為東國公逃走了便可高枕無憂嗎?東廠的番子遍佈天下,他如何逃的脫?還有你!被人利用還敢如此作惡,陛下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馮菖一臉的不在意地吩咐著那些黑衣人,頗為輕描淡寫地開口,如同那位叱吒風雲的東廠督主是隻指尖上的螞蚱,
“這人怎麼還在站著呢?太礙眼了。”
湯玄霖看著四周逼上來的人,伸手握住了劍柄。
馮菖繼續收緊匕首,“湯大人可要慎重。”
湯玄霖看著步桐脖頸上接連滑下來的血滴,殺氣四溢的眼神瞬間垮塌得一塌糊塗,任由那些人上前將他掀倒重重地摔在牆上。
步桐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喉嚨疼得厲害卻是一個字都喊不出來,她知道湯玄霖不會放任自己不管,可在馮菖連呼“精彩”的笑聲中,步桐看著那樣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謫仙,如同街頭的混混被人隨意毆打折辱,心疼到快要裂開,
“夠了……”
“什麼?”馮菖意猶未盡的笑意還掛在嘴邊,湊到步桐臉側,“郡主娘娘有何吩咐?”
步桐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不顧頸邊的利刃,雙手一把推開馮菖,
“我說你夠了!”
馮菖揮手,那些人終於停下,步桐看著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湯玄霖正在慢慢擦去嘴邊的血跡,回頭瞪著馮菖,
“你要解氣,如此也夠了!放他離開,我做你的人質,保你平安離開京都城。”
“夠了?”馮菖笑著起身,“這還遠遠不夠。”
說著從懷裡掏出那隻熟悉的金色藥品,隨手扔到湯玄霖腿邊,指揮身邊的人繼續拔刀挾持住步桐,自己則踱步上前,“湯大人,看到這瓶藥了嗎?你吃下去,我便放你和郡主娘娘離開,如何?”
“不可!”步桐掙扎之下被攔住,看著低頭去看藥瓶的湯玄霖大喊,
“不要聽他的,玄霖,去叫人來,快走啊!”
湯玄霖彎腰撿起藥瓶,抬頭看著步桐笑笑,
“如果這樣你會安全的話……”
說罷開啟藥瓶全部倒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