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一隊錦衣衛魚貫而入,眾人又擠著讓出了一條通道。
馮菖眼睛慢慢瞪大,似乎這才意識到湯玄霖不是開玩笑的,
“姓湯的,你敢動我!日後我官拜三品尚與你齊平,你等著!”
說話間錦衣衛已經把人按下了,上前回話,“督主大人,是否需要封口遮頭。”
步桐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錦衣衛拿下一些需要暫時保密的犯人,黑布套臉,堵住嘴不讓其出聲,免得被同夥瞧見認出來。
湯玄霖抬頭看了一眼步桐對面的二樓,瞬間收回,
“便這樣帶回去罷。”
馮菖嘴裡罵著被錦衣衛按頭拖了出去,步桐這才跟隨湯玄霖留意到,二樓有一個不同於其他看熱鬧的客人、神色頗為慌張嚴肅的男人,看到馮菖被帶走後,迅速起身離開。
怕是馮輝揚的人罷。
湯玄霖必然是早已察覺,見著他也沒有派人去攔截的意思,想來也是要打草驚一驚蛇,步桐便又安安穩穩地坐了回去。
……
茶水喝過兩旬,步桐有些尷尬地看看旁側臉色很是難看的步易陽,再去看看對面毫無表情的湯玄霖,終於忍不住低頭朝向矮榻上哭哭啼啼了小半個時辰的兩人,
“我說媽媽,眼下您還擔憂什麼呢,鬧事的人莫不是已然走了,如今他能不能出得了北鎮撫司尚且不一定,更何況即便是他要報復,也不會衝著媽媽你來啊,你面前的兩位大人都給你頂著你還擔心什麼呢?”
轉頭又去看楚越,
“楚姑娘,你身上還有傷呢,莫不快去上藥,還蹲在這裡哭什麼?眼睛都腫了,怕是明日都上不得臺了。”
媽媽哭得一顫一顫的,渾身的肉都在跟隨抖動,讓人看著又詼諧又無奈,“我是個苦命的,一輩子無兒無女,日後死了去都無人收屍,只是今日承蒙難事,實在是心裡難過,還請大人們,見諒。”
楚越更是梨花帶雨,“前日楚越眼拙,竟沒有認出大名鼎鼎的湯大人,但是今日大人既然出手相助,還求大人救救這萬花樓上下。”
湯玄霖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步易陽倒是不解開口,
“方才我家小弟講明瞭,那廝若是想要報復,自然也會尋我們兩個,與你們又有何干?”
楚越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再無方才的美豔儀態,倒是顯出些嬌憨的模樣,“大人不知,您兩位位高勢重,那混蛋自然不敢對您二位怎樣,倒是我們萬花樓,人微言輕,都是賤命苟活之輩罷了,必定成了那人撒氣的首選,想來姐妹們性命不保,也是早晚之事。”
“胡言,”步易陽扔下杯子,“放心跳你的舞便是,有我們在,那人不敢動你們。”
步桐看著楚越瞧向步易陽灼然有光的眼睛,心裡暗道,“不好”。
還不待讓步易陽住嘴,這人又繼續“發光發熱”道,
“春日料峭,楚姑娘又受了傷,蒲團涼,快些起身去屋裡歇息罷,莫要憂思了,於康復無益,徒增煩惱罷了。”
楚越感懷地點頭,起身扶了媽媽離開了。
待她們走後,步桐托腮“嘖嘖”出聲,“已有妻室的人,偏還要招惹金都城內最富盛名的花魁娘子,這若是被嫂嫂發現了,那……”
“胡說什麼?!”步易陽“噌”地一聲坐直了身子,“我何時、我什麼時候招惹她了?你莫要同你嫂嫂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