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帶人進去盤問,步桐和湯玄霖則站在門口聽著。
刑天進去不耐煩地看著他,“有什麼可說的?我倒聽聽你答得老實不老實。”
殺手喪著一張面孔,“大人想知道我們是何人指派?”
刑天隨口“嗯”了一聲,拔出匕首,步桐看著那個殺手聽到匕首離鞘的聲音後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忐忑開口,
“大人……”
刑天果然是玩得一手人心,直抓要害。
“誰人派你們來的?”刑天提高聲音,“我是個沒什麼耐性的人,要說便說,不說我們還有好幾個時辰一起玩。”
“說,說,”殺手最後一絲堅持也被擊潰了,“我們是,原兵部孫大人門下的死士,孫大人因為陷害列戰虎的事被彈劾,我們便、便轉而聽六皇子府的吩咐。”
穆禾荃!
步桐的眼睛瞬間放大,果然是你!
刑天繞著他一圈圈信步走著,“可見過六殿下?”
殺手迅速回答,“並沒有見過,一直都是六皇子的管事,賈晨賈大人聯絡我們做事。”
“那孫青山便是六殿下門中之人咯?”刑天問出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步桐湊近湯玄霖低語,“刑天怎麼回事?問這樣傻乎乎的問題,豈不是讓這殺手覺得我們無知,可以隨意誆騙?”
湯玄霖低頭輕笑,“真真假假混淆視聽,以做保護。”
步桐瞬間明朗,畢竟這殺手到底隱藏著什麼我們並不能保證一定完全得知,朝中之事,裝糊塗總比表現得一切都很明朗得好。
刑天,確然是個聰明人。
殺手應下,“是,孫大人倒了,賈晨便來聯絡我們,從前孫大人的靠山是哪位,我們亦是清楚的,所以、所以……”
“為何屠盡靈隱寺寺眾?”刑天問到一個重要問題。
殺手卻道,“小人實在是不知,命令都是上面傳下來的,我們只知道照吩咐用賈晨給的弓箭殺人。”
“是嗎?”刑天停下腳步,“那在我家門口殺人的也是你們?”
殺手應下,“是,都是照吩咐做事的,還請大人給個痛快。”
刑天一刀斬斷他一根腳筋,鮮血大顆大顆地落在鐵板上發出悶頓的聲音,在殺手的悶哼聲中刑天繼續繞他走著,“你當我傻呢!那個武十三是散播東夷城痘疫的人證,你們殺他?難道六殿下指使了東夷城之難?”
殺手聲音沙啞,“小人確實不知,賈晨只要我們辦這兩件事,我們實在是不知為何。”
刑天“哼”了一聲,“那你在後殿翻找什麼呢?遍尋不到還要放火?你打我的那兩拳可疼了,這筆帳咱們可沒算呢!”
那殺手趕忙解釋著,“大人,是小的沒長眼,您莫要怪罪,是賈晨要我們在寺中尋找一塊鎏金玉牌,若是不得,便一把火燒了靈隱寺便是。”
鎏金玉牌?
步桐和湯玄霖對視一眼,果然有信物。
刑天見著問得差不多,隨即吩咐人,“把他放下來罷。”
那人終於被放在了地上,幾個錦衣衛悄悄挪走屋角的木桶和鐵板,這才給殺手開啟了矇眼的黑布,步桐和湯玄霖悄悄隱蔽在角落,聽到裡面的刑天繼續說著,
“識時務者為俊傑,武十三便是如此,如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可莫要……”
話音未落裡面一片混亂,片刻,刑天出來,皺著眉頭,
“督主大人,殺手撞在牆上自盡了。”
湯玄霖點點頭,
“罷了,該問的都問了差不多,這樣的家養死士,又如何肯跟我們回去做人證,不過求個痛快罷了。”
步桐轉頭,“那塊鎏金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