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宗,養心殿。
暗中盯梢的影子被擰斷脖子,悄無聲息地被放倒在地。
身披大氅的人影上前一步,在距離警報結界三寸的地方停下,單手掐訣,一張小巧玲瓏的太極圖被那身影化在掌中,輕而易舉地開啟結界,沒有發出絲毫動靜。
可饒是如此,踏足養心殿的瞬間,還是被那正在床榻上打坐的煉器師覺察到異樣,猛地睜開眼眸,喝道:「誰?」
房門被輕輕推開,蘇問瞪大雙眼,見那身披大氅的不速之客兜帽裡露出的白髮,冷笑道:「膽子挺大啊,敢夜闖偃月宗候補聖子的地盤,不想活了?」
白澤輕輕一笑,說道:「短短時間不見,聖子的修為好像又有精進了。怎麼,樂不思蜀?」
聲音一出,蘇問登時從床榻上起身,愕然道:「老白?」
白澤摘下大氅兜帽,說道:「正是。」
「你的頭髮怎麼這樣了?」蘇問定睛一看,詫異道:「練功走火入魔了?」
「無礙。」白澤說道,「原本時日無多,將死之人。好在眼下功成,暫且沒有性命之虞。」
「怎麼回事?」蘇問一邊說,一邊取出瓶瓶罐罐,說道:「如今老子好歹也是地階煉丹師,固本培元,延年益壽的丹藥一抓一大把,你且放心,有我在,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白澤毫不客氣,將那些瓶瓶罐罐收下,笑道:「說來話長。」
「那就別說了。」蘇問說道,「你跑來這裡……」
「自然是來接你回仙門的。」白澤說道。
蘇問臉色幾變,看向白澤的目光頗為複雜。可那白髮劍客只當他在擔憂被種在魂海當中的印記,說道:「不必擔心。」
說罷,白澤雙眼有金色神芒閃動,施展六甲秘祝「皆」字秘法,神識侵入蘇問魂海。
蘇問渾身一震,只覺魂海當中那道印刻在陽神上的魂印登時就要被瓦解。
「別!」蘇問阻止白澤道,「魂印破碎,必然會被察覺。你既然有此手段,那就不怕。來都來了,不幹票大的,都對不起我這些年在這鳥地方受盡憋屈!」
白澤適時停手,將那道魂力留在蘇問的魂海當中,說道:「你打算如何?」
他已與鱷尊者約定,一旦動手,鱷侃便直接砸了偃月宗山門。
白澤自然知道,蘇問的魂印被抹除,偃月宗強者須臾便至。
蘇問咧嘴一笑,說道:「先去武庫。能拿的都帶走,不能拿的,全給他炸了!」
白澤微微一笑,說道:「如此甚好,那便走吧。」
說幹就幹。
兩人徑直離開養心殿,有蘇問帶路,一路摸到偃月宗武庫,悄無聲息。
風雪正大。
眼看到了武庫,要想神不知鬼不覺進入,根本不可能。那年輕的煉器師靈機一動,讓白澤化成搬山大聖的模樣,計劃一番,便大搖大擺地向武庫飛去。
「來人止步!」
看守武庫的偃月宗修士眼見兩道身披大氅的身影飛至,全都精神起來。為首的山門長老喝道:「何人深夜至此?」
「是我。」
蘇問摘下兜帽,神色自若,說道:「與老祖至此,尋些煉器材料。」
山門長老一見來人是蘇問,定睛一看,另一個高大身影的確是搬山大聖,心裡疑惑,禮道:「見過老祖。老祖需要什麼煉器材料,只管吩咐一聲就是……」
山門長老話還沒說完,白澤便冷哼一聲,氣勁橫推出去,直把那山門長老逼得倒退三步,臉色發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你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