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鏡一腳踹斷關押許敬亭的牢房鐵門,巨大的聲響驚動獄卒,可那少女不管不顧,隻身鑽了進去,徒手扯斷文士手腕和腳腕上的鐐鎖。
“鏡兒好大的力氣。”許敬亭笑道。
“先生想學,鏡兒教你啊。”寧鏡也笑,背起男人,對他溫聲說道,“先生若是怕了,就閉上眼睛。先生是如玉一般的人,刀光血影,怕髒了先生的眼睛。”
“不怕。”許敬亭說道。
“什麼人,竟然膽敢擅闖天牢?!”獄卒衝進牢房,看見寧鏡揹著許敬亭想要越獄,登時大驚,抽刀就要攔住兩人。
那少女面不改色,揹著身上的男人,迎面衝了過去,一個照面,直接將兩名獄卒廢掉。
“來人,來人!”整個天牢都沸騰了,“有人劫獄!!”
警鐘長鳴,天牢四面八方到處都是趕來的獄卒,警鐘一響,夜巡的城防軍也在迅速往這裡匯聚。
“這麼多人,打得過嗎?”許敬亭被寧鏡帶出天牢,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可男人放眼望去,天牢外監,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上百人,全都是手持火把,抽刀而立。
這儼然是要以一敵百。
而且那個一,還要保護背上的男人不受傷害。
“先生相信鏡兒嗎?”寧鏡還是毫不在乎,問那背上的男人。
“自然相信。”許敬亭說道。
“鏡兒說了,要帶先生走,就沒人能攔得住我。”寧鏡笑了起來,她伸手一招,當前一名獄卒持刀不穩,那把制式軍刀立時脫手,嗖的一聲飛到寧鏡手中。
“!!”
那一手隔空取物驚到眾人,天牢統兵校尉大喊一聲,說道:“小心,那女子是修士!”
即便是武道宗師,想要做到隔空取物,那也得幾十年的功夫。而眼前那素衣少女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哪裡會是武道宗師?
而若非武道宗師,那麼能輕易做到隔空取物的,就只能是修士!
此話一出,天牢百餘名兵士齊聲後退一步,心裡駭然。
修士二字意味著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那可是能摘葉飛花,取上將首級於千里之外的神仙!
寧鏡笑了起來,徑直衝向統兵校尉。
許敬亭說了他不怕,就一直睜著眼睛,看那揹著他的少女隻身入陣,一把制式軍刀在人群裡縱橫捭闔,直把天牢外監裡的百餘名兵士殺得片甲不留!
血流成河。
這個詞語用來形容那一夜的惡戰,再恰當不過了。
天牢外,夜巡城防軍已經趕到。
寧鏡揹著許敬亭,提著那把缺了口的制式軍刀,一腳踹翻天牢大門,出現在城防軍眼前。
烏黑的弓箭全部拉滿,對準天牢大門。
寧鏡就那麼站著,眉頭都不皺一下。
少女身上的素衣已經被染得血紅,她看著天牢門外的城防軍,領兵的城防統領高坐在戰馬之上,倨傲地看著她。
“放箭。”城防統領冷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