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雖說年紀和唐知之差不了多少,可小和尚發育慢,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兒的模樣。
“我那是給他上一課。”白澤理直氣壯,毫不臉紅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這江湖上混,像他這樣的一張白紙,不長點記性,遲早是被弄死還不知道為什麼。”
唐知之瞪了白澤一眼。
“好吧,好吧。”白澤認輸,把小和尚背了起來。
“你要去哪?”唐知之站起來問他,“不等至尊境的師兄過來嗎?”
傳訊玉牌被曹冮扔到地上,白澤一劍過去,哪裡還有玉牌的影子。
玉牌碎裂,至尊境的師兄感知到訊息,很快就會趕來。
“曹冮人都跑了,我們還等什麼?”白澤說道,“若是仙門的師兄來了還好解釋,咱們怎麼說至少不會有什麼事。萬一是青冥劍宗的人來了,曹冮人不見了,我們怎麼說?說那傢伙真魔同修?這事兒說出去我自己都不信,要不是親眼看見,誰能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能真魔同修?”
“那現在怎麼辦?”唐知之小跑兩步,跟上白澤的步伐。
“青鱗對我說這附近有寶貝,叫我帶她過去看看。”白澤說道,“你要不要一起,師姐?”
“我可不像你,”唐知之哼了一聲,“體內真氣能夠抵抗瘴氣毒性。不跟你一起,在這裡等著中毒被野獸吃掉嗎?”
“哈哈。”白澤笑道,“師姐不必擔心。我那一股真氣,怎麼說也能管個三五天,保你不會被瘴氣的毒性侵入體內。”
唐知之不說話。
白澤的真氣的確奇妙。
那日入門儀式,白澤點亮測靈石,測靈石釋放出的波紋滌盪廣場上每一個人的心,清風霽月,教人有種說不出的通透之感。
如今真氣在體內週轉,驅散瘴氣毒性。唐知之分明感覺到殘餘在她體內的真氣像是清澈的溪流,涓涓流淌之間,洗滌心胸,神清目明,彷彿距離天道又近了一步。
兩人說話間,青鱗從白澤懷裡鑽了出來,露出青色的小腦袋,吐著蛇信,軟萌軟萌的。
唐知之看見青鱗,想起當初擂臺賽時和閃電狐對上的大蛇,心裡好奇。
靈獸裡能控制體型變大縮小的,若是四階都好說。可三階能控制體型大小,恐怕血脈上多少就要有點講究了。
兩人往前走。
誰都沒注意,有一隻碧盈盈的小飛蟲從泥土裡鑽了出來,飛向兩人的背影,然後落在唐知之的肩上,一動不動。
暮色降臨,叢林的黑暗來得更快。
那懸空寺的小和尚仍在昏睡,沒有甦醒的跡象。
可兩人離開之後,一刻之間,並沒有至尊境的修士趕來這裡。
時間推移,夜色已經完全籠罩祁連山,至尊境的修士依舊沒有出現。
……
“嘰!!——”
漆黑的叢林,伴隨著魔獸暗影蛛一聲慘叫,血腥味迅速瀰漫開來,青鱗龐大的蛇身將那魔獸死死纏繞,掙扎兩下,終於斷氣。
唐知之施展瞳術,能看清暗夜裡的情況。目睹青鱗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將一頭三階魔獸活活勒死,心裡微妙。
若是她的閃電狐,對付這種毒性極強的暗影蛛,恐怕要費不少力氣,還不一定是這魔獸的對手。
當初的擂臺賽,看來不僅是白澤對她手下留情,恐怕白澤的這條靈寵,也對她的靈寵閃電狐也沒有十分認真。
“燕國南域,竟然能出一位如此能耐的少年。”唐知之心道,“還好此人和趙威遠不是一路人,否則恐怕新的國戰拉開帷幕,白澤會是大周的一大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