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暖心殿。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聲迴盪在大殿,皇帝何慕寒難得這麼高興,他剛收到了靖威侯從廣寒宮飛鴿傳回的捷報,就立即召集朝臣們到暖心殿朝會。
大臣們見皇帝如此高興,也受到了感染,整個朝堂之上,洋溢著濃濃的喜氣洋洋之感。在朝的重臣們幾乎都到了,但是卻遺漏了很重要的兩位與不太重要的一位。
重要的兩位是左相魏政勳,右相慕百川,不太重要的一位是何諾的父親,鴻臚寺卿何瑾揚。
自從征討梵羅時,慕百川與何瑾揚受了腿傷後,一直未愈,故而這次朝會沒來,而魏政勳卻稱病,沒有來參與這次朝會的慶賀。
見朝廷的左相與右相都沒有到場,何慕寒有些掃興,不過踏破廣寒宮,他多年的夙願終於實現,何慕寒不計較這些了,大手一揮,道,“禮部安排一下,舉國慶賀!”
朝中大臣都是一愣,各自的表情都精彩起來,那些禮部官員一想起馬上要面臨的繁瑣的流程,都有些頭疼,但是其他人想到國慶期間的大小活動,都覺得這是難得的閒適時光,更重要的是,皇帝高興,就意味著有更多加官晉爵的機會。
只有寧鄉侯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似乎沒有因為風雲騎攻破廣寒宮而高興,也絲毫不對接下來的國慶活動感興趣,他低下頭,若有所思。
何慕寒可以不把其他任何人的情緒放在眼裡,唯獨對他這個皇弟看得很重,他知道寧鄉侯有話要說,於是在聽取了一些大臣們的歌功頌德之聲後,就意興闌珊地揮手屏退了群臣,只留下寧鄉侯一人。
寧鄉侯仍舊不說話,只是反覆讀著靖威侯送來的捷報。
“怎麼呢?”何慕寒問道。
寧鄉侯揉成了一團,放回到了桌上,道,“皇兄,我久在軍中,太知道這樣發回給皇帝的捷報應該怎麼寫,但是讀來讀去,總覺得靖威侯的捷報有些不對勁。”
“哦?”何慕寒眉毛一豎,問道。
寧鄉侯娓娓道來,“一般來說,捷報中雙方的死傷數字都是要彙報的重點,而且前線的戰報,從來都是誇大敵方的死亡數字,減少己方的死亡數字。但是我注意到,在這封捷報裡,卻對雙方的傷亡人員隻字未提,所以,這是我憂心的地方。”
何慕寒一愣,“會不會靖威侯遺漏掉呢?”
寧鄉侯搖頭道,“斷然不會,靖威侯久在軍中,老練沉穩,絕不會犯這樣錯誤。所以我懷疑......”寧鄉侯深吸了一口冷氣,“廣寒宮有可能是座空城。”
“空城?”何慕寒眉毛一豎,“不能吧?阮嬰齊能放棄他的都城,放棄宗廟祭祀,放棄他已經得到的一切?”
寧鄉侯沉重地點點頭,“據我對阮嬰齊的瞭解,他的確可能是這樣的人,我們不能再拖了......”
何慕寒畢竟經過大風大浪無數,經過寧鄉侯稍稍提醒,也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沉吟了很長時間,才說道,“就像上次給你講的,朕這麼多年一直在做謀劃,這一次朕可以從禁軍中選出五萬能戰之士,然後撥給你一萬龍驤衛,你帶著你的全部武德衛,這樣就是八萬大軍,我之前還再等待風雲騎與南嶽軍兩敗俱傷之際你再南下,但現在南邊的局勢似乎特別不明朗,所以...你做個安排,然後早日南下。”
寧鄉侯道,“臣弟一定不辱使命!”
何慕寒繼續道,“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南越軍以為我們中計了,我們乾脆就讓他們以為我們得意忘形,我這把宮中的御酒拿出來,告知天下,全城狂歡三天!”
寧鄉侯愣了愣,然後笑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了,皇兄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