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問出,將本來就壓抑的沉默,韻染的更是黑沉的沉寂。
有人想;能想什麼?本能的選擇唄?
就像他們選擇了沉默自保,那個人,不過選擇了本心。
……
風蕭蕭恍若失魂。
中間那個小小的紅衣身影也失魂,低低喃喃,胡亂言語。
落入往日在靈脩殿與她關係還不錯的一些同門耳中,更是煎熬。
厭炎做了個深呼吸,出列,旁邊有人拽他,給他無視甩下。
雖然不甘,還是對上面神武大帝旁邊的人恭敬拜首。
“陛下,既然神骨已摘,月小樓只剩一個尋常仙身,
剝奪封號也好,去掉法身也好,她既是靈脩殿門徒,可否交由靈脩殿處置……”
能保一個是一個,那個人拿命一搏沒有爭取到的,現在當著這麼多神尊的面,或許可以?
可他聲音未落,猛然察覺旁邊有道強烈的目光,他微微側頭過去,撞入一雙眼睛乾澀發紅,卻滿滿哀求的眼睛。
她染血的嘴巴一張一合,聲音低微,他看她嘴型讀懂了她的意思。
“不要說話,真的,求你了……”
厭炎五雷轟頂,瞬間有種想殺了自己的衝動。
這個在危險關頭從來都不會放棄的人,這個時候,在求他別救自己?
剛才祝東風衝出去時為什麼不動?
動了,祝東風可能就不會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雖然也可能只是不用死那麼快……
那一刻,那個沉默的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明明是一起打過最難戰勝的隊伍的隊友啊?
明明經歷過幾次生死的夥伴啊?
明明是一起被罰,一起去人間歷練做任務的同門呀……
可他眼睜睜的讓這一切在他面前發生,也沒有動一下?
下一刻他就明白,她如何絕望到如此地步了。
打斷他聲音的是月小樓,上面的天地之主是讓他明白這一切的人。
宗祿不急不緩道。
“天真,沒了神骨,你當她現在還能留在天界嗎?”
厭炎心臟猛然皺縮。
不是他真沒出息到如此地步,是他清晰的感受到,上面那個人在開口的同時,以一種無形的氣壓,壓的他整個人只能謙恭的俯著頭。
內臟在這種外力強壓下,承受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好像他不跪下,那壓力永遠不會消失。
“夠了!”
上面另一個上古神的厲喝,同時他也感覺到快要將他脊樑壓塌,內臟壓碎的壓力瞬間撤去。
剛才的壓力沒能將他壓倒,這突然撤去的力量卻讓他險些趴下。
踉蹌撐住身子,抬頭。
青武大帝背對著所有人,面對著那個人,這才阻止那個人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