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喬其實根本沒有生氣,只是假裝逗凌閣老而已,再說她今天跑這一趟,也是有些想念凌閣老了,畢竟閣老是這一世現在她唯一的親人了。
至於什麼暮雲寒要隱瞞身份的原因,凌芷喬並不太想知道,她只是想確定暮雲寒到底是不是二皇子,這樣她才能想出好辦法,好好捉弄這個騙她的男人。
也許真像他們最初認識的時候暮雲寒說的,等找到兵符,自己去哪裡他根本無所謂!
“爹,你快坐著,女兒就是確認一下,以後做事也好有個分寸不是。”凌閣老這才放寬心,安穩的坐了下來。
“喬兒,你也不要怪殿下,外界的傳聞想必你也聽到了,也可能他怕講出身份,嚇到你。不過為父看著,殿下玉樹臨風,眉目間的英氣可是一點沒有風流之像,你覺的呢?”
凌芷喬想起那日在霓裳閣,二皇子確實不是風流,應該是下流,和那姜家小侯爺一個德行。
凌芷喬不屑的說到:“風流還分很多種呢?女兒看他就是最次的那種,反正等找到兵符了就各不相干,到時我就帶著您走遍江河名川,遊歷人間逍遙快活去,如何?”
凌閣老滿心歡喜,當然是願意的了。
凌芷喬又接著說:“不過,我有一事不明白,暮雲寒並沒有對舅舅說,你還活著?這是為什麼?”
“既然殿下不想讓將軍知道為父沒死,那就肯定是有原因的。”凌閣老也很奇怪。
“喬兒,你還是儘快回京都吧!你不告而別,將軍府該亂套了。”
“爹爹放心,我出來的時候已給秦嬤嬤留了信兒,讓她去三清苑等我。”
凌芷喬才離開他沒多少時日,聽她的口氣已是完全適應了將軍府的生活了,有秦嬤嬤和三清苑的掌櫃幫襯著,凌閣老也算放心了。
他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喬兒,你舅舅畢竟是武將,內眷之事理不清的正好嬤嬤和你母親的金蘭都能幫襯你,只不過萬事還是要小心,將軍的妾室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我和陸氏娘倆井水不犯河水,爹,這些都是我給你帶的藥,標記好了,你按我寫的方法吃,千萬別忘了,我這就回去了。”凌芷喬並沒說與蕭沁雪之間的事,還有要去甄選太子妃她也沒告訴這老頭,只想凌閣老安下心來隱居養傷就好。
凌閣老又碎碎唸的跛著腳把凌芷喬送出院子,凌芷喬和爹爹告了別,又到寺廟大殿找到黃袍僧人辭別。
“大師,小女這就回去了,家父就拜託大師了。”
“不知下次再見施主,施主可還是會這身裝扮。”黃袍僧人與她往外走。
“大師,你不知道平時穿那些衣裙太繁瑣了,這身衣服倒是我穿的最舒服一套。”
“呵呵,以後歡迎小施主隨時來金駝寺,再與貧僧開悟解道”
“願與大師共參,小女就此告辭了。”凌芷喬一個輕盈飛躍上了馬往京都城方向而去。
按她算好的時間,離開金駝寺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卯時就能到三清苑,凌芷喬一刻不停息的往回趕,大約跑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她感覺馬匹越來越跑的吃力了。
凌芷喬下了馬,才見馬嘴裡冒出白沫,她自言自語道,這麼近的路你就吃不消啦!完蛋的貨,你可別給我掉鏈子。”她記得來的路上看見了一個驛站,遂改了主意,到驛站給馬補充點草料喝點水,休息一會兒再走。
外觀驛站看起來像是開了沒多久,馬廄棚和院裡休息的桌椅都很新,凌芷喬牽馬進了驛站,喊了聲:“店家,給我的馬喂些草料和水。”
一個睡眼惺忪的夥計從半掩的房門裡走了出來,餵馬五錢、喂水五錢、人免費,凌芷喬聽著好笑,看來在這驛站馬比人金貴。
凌芷喬在院子裡找了個離驛站門口近點的桌子,掏出十錢放在桌上,一邊瞄著夥計給馬補幾,一邊拿了桌上的陶壺倒了碗水,只是碗舉到嘴邊剛要喝,就聞著水味兒不對。
一般的井水都是地下水,而泉水會有些許雜質,眼前碗裡的水像是加了某種東西,有一點刺鼻的味道。
凌芷喬放下碗,身體半側向驛站門口,手放在腰間防身小武器處,細細的觀察四周,這莫非是個黑店?
看那夥計倒還很正常,驛站周遭也看不出什麼?反正我也沒喝水,等馬吃飽了我走就是了。可是凌芷喬前世可是特種軍醫,也和軍人一樣不能眼見害人之事而袖手旁觀的道理。
她又端起碗,手擋碗口假裝喝水,眼睛卻沒閒著,反正時間還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賊人,光天化日之下還敢謀財害命!
見凌芷喬趴在了桌子上,那夥計擦汗巾肩頭一搭,衝屋裡喊道:“大哥,她倒啦!”
半掩的屋門開啟走出一個身高七尺九寸,膀大腰圓的漢子,他悶聲悶氣的說道:“你喊什麼?先把桌子上的錢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