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弟莫要說笑”
許飛一頭霧水,聽了這話不知如何作答,卻見楚驚鴻也是一副相同神色,更是詫異。
只見關萬山正色道:“我這刑堂責任重大,門內緝拿,懲處都是職責所在,故堂內個個皆是精銳,佩戴都是萬世奇珍,雖然都是萬世奇珍中的下品,但為了這隻虎狼之師,門內不知費了多少心血,財力。許兄弟為何認為兄弟們未曾持有軍械?”
許飛恍然大悟,原來這已是江南煙雨樓精銳中的精銳,人人都佩戴所謂的萬世奇珍。可是在許飛眼裡,除了人確實精壯,這長短不一,各式各樣的單刀比起自己許家村防範倭寇的護村鄉勇裝備都是差的遠了。
怕是村口那牛鐵匠費上些氣力打造的刀具,也是比這些陳年舊貨好上許多。
許飛隨手抽出一名幫眾的腰間單刀,見這是一把尋常江湖用的鋼刀,倒還說得過去,但是刀鐔已然鬆了,輕輕一揮,“咯噔噔”做響。
再對光瞧了瞧刃口,心裡一涼,這單刀刃口不是平磨,也不是凹磨,更不是蛤磨,都是簡單至極的單面磨法。
此刃口若是砍斬,刀筋定然不對,無法深入人體,就連刀尖都被磨的歪了,許飛心想,若是在威揚鏢局自己的護身兵刃磨成這樣,怕是要大大的受過。
又抽出幾把單刀看了,不禁默默無語,這幾把刀還遠遠比不上頭一把的品質,倒是研磨刀刃水平出奇的相仿,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奇葩異類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許飛也萬萬沒有想到門內精銳竟是這般,定了定神說道:“不知門內非精銳門人用的是什麼器物?”
關萬山一揮手,身邊下屬如飛般取來一柄刀遞與許飛,這柄刀尺寸倒是和尋常單刀相仿,可是刀柄曲度手握之十分別扭,重心都壓在刀頭,一看制刀之人連基本配重都不知曉,如此配重,一刀過去如用力過猛手腕怕是已經扭傷,廝殺惡鬥時破綻極大,更不能持久,刀身行質古怪,刃口更是慘不忍睹。
許飛心涼了半截,心道這等器械如何應付這江湖廝殺。
拿上來的都是二尺多長的單刀,於是問關萬山道:“關大哥,不知刑堂可有長兵器,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且能列陣攻防,不置可否拿來一觀?”
關萬山見許飛面色,心裡也是沒有好氣,也不多說一招手,屬下即刻拿來幾根長槍,許飛還沒上手已然是笑了。
就見這幾隻長槍槍桿都不是直的,槍桿後方既沒有配重重錘,又沒有尖銳槍纂,槍桿有的一般粗細,有的甚至近槍頭處槍桿粗大後面越來越細。如此長槍,只能拿中端使用,自廢長度,且槍桿不直,槍法的扎字決無從談起,看的許飛是連連搖頭。
關萬山平日不苟言笑,但脾氣卻十足十的不好,快人快語的張口說道:“許兄弟看來是瞧不起我這散兵遊勇了吧。”
許飛連忙道:“關大哥誤會了,因這些軍械實在是不堪一用,想那世上不少萬世奇珍,何不仿造行質給兄弟們使用?”
話一出口突然想起,長生侯替自己在打造玄鐵單刀時,無論自己圖樣畫的多麼詳細,那所謂名聲在外,其他物件都做工精良的鐵匠愣是油鹽不進,定要自己在旁一步步指點,監製方才打造出來。
果然關萬山的回答和自己想的一般無二。許飛暗想,總不能自己一把把的監督打造,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忽然想到海防倭寇,鏢局時派年輕子弟進軍中歷練,許飛也是其中一員,那戚家軍以竹為槍,將那毛竹上端用油浸火烤,使其堅韌,只需斜切毛竹形成刃口即可,既不用工匠作難,材料又是搓手可得,想到這裡不禁喜上眉梢。
但長兵易得,短刀難尋,如此行質的短刀實在不堪一用,許飛想到這裡心念一動,向關萬山問道:“不知至尊門徒眾都使得什麼兵刃,穿的什麼甲冑?”
關萬山面有憂色道:“至尊門與那朝廷奸佞勾結,從軍中搞到不少軍械,剛才許兄弟看的那把就是至尊門幫眾敗逃時丟下的軍械。甲冑?那是隻有邊關鏖戰之軍,再就是京都護衛之師才勉強配得,這去哪裡去尋。”
許飛心裡登時有了主意,看來這幫眾械鬥都是靠得好勇鬥狠,死戰不退的血勇。什麼兵刃拳腳,器械陣法是絲毫不懂,都是毫無甲冑的無甲拼殺。
自己從軍半年,戚家軍的戰法,戰場上如何指揮從屬頗有一些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