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守在外面的巡邏的人只怕都已經遭受毒手了,剩下的人可都在各家房屋裡,現在就好比甕中之鱉。
蘇雲染看著面前熊熊燃燒的房子,眼眸中帶著一絲晦暗不明。
她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在大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雨夜,也是這樣驚心動魄的殺戮。
火光之中,梁鶴禎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在,別怕。”
蘇雲染回以他一個絕美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這下竟然格外的妖冶像是一朵盛開的火蓮一般。
他也學著他的樣子,踮起腳尖揉揉他的頭髮然後一本正經得說到:“放心,有我在,沒意外!”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外面響起了廝殺的聲音。
而屋裡,地面上忽然坍塌出一個小洞,裡面冒出一個腦袋來……
滿臉是泥土的人裂開嘴巴笑了笑,滿臉笑容透著一股傻氣:“姑娘,快下來!”
蘇雲染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闞七好像也沒有這麼傻氣吧?
六公主早在看到自己被熊熊火光包圍的時候就已經嚇暈了過去,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這一路上就沒有一刻是安生的。什麼九死一生驚心動魄的事情都讓她趕上了,這難道就是衰神附體嗎?
天空露出魚肚白,已經是破曉之時。
梁鶴禎掃過地上的屍體只是微微收縮了一下瞳孔。
果然還是走了這一步棋,但這一次神衣教可就不只是元氣大傷了。
“相公,這隻怕是神衣教最後一批人手了吧?再這麼作下去,只怕不等我們繼續追查他們的下落,他們就真的要因為自己的愚蠢徹底消亡了。如果我是聖主,我定然不會再拼個魚死網破了。暗中休養生息,尋求東山再起不香嗎?”
梁鶴禎也是這麼想的,他知道聖主一定就在京中聲名顯赫,但他並不能確定他到底是誰。
他若是不在有所動作或許能在暗中繼續恢復,可若是他還是一心求死,那他一定會多關照關照。
“殿下,俘虜了三十五人。”蘭山過來詳細地稟報了一下各自傷亡的資料。
使團這邊除了之前在村子外巡邏的侍衛被殺了之外,其餘的只有少數人輕傷。
來時還是一個好好的村莊,這一回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殘垣斷壁,一片焦土。
也不知道這村子原來的村民去了何處?若是這村子之前發生過屠、殺才被取而代之的話,蘇雲染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血腥的氣息。
這村子也不可能是新建的,她和梁鶴禎都觀察過,這村子起碼已經存在十幾年了。
一個老村子卻沒有一個村民,這事還真是詭異至極。
蘇雲染思索之際,梁鶴禎已經在這些俘虜面前一一走過。他忽然停留在其中一個人面前,全身籠罩著一層冰冷的氣息,他目光幽深地看著面前的人呢不知道在什麼。
蘇雲染眼神閃過一道精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出驚慌失措:“相公!”
梁鶴禎回過頭就將蘇雲染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與之前那冰冷氣息不同,此刻的他一臉溫柔,眼中滿是擔憂。
蘇雲染道:“不好了,瓶子……”
梁鶴禎像是沒反應過來:“什麼瓶子?”
蘇雲染一臉著急的樣子:“蝨風!”
梁鶴禎一雙眸子也沉了下來,明白了她所言立馬讓人進入安燒焦的廢墟之中去尋找一個瓷瓶。
“莫慌,或許有瓷瓶護著,蝨風不一定就會死。”
隨著他的話落,一名侍衛喊道:“找到了!”
瓷瓶已經碎成了好幾片,蘇雲染一臉呆滯難以置信:“怎麼辦……相公,這如何是好?”
聽著她哽咽的語調,梁鶴禎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寬慰。只是沒人看到梁鶴禎懷中的人卻暗暗吐了吐舌頭,演技爆發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