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後,某個世界的夜裡,某人在路邊的燒烤攤和岳父喝酒聊天。
張老太爺問方某人:“你遇到的最狗血的事情是什麼?”
方某人看著路燈周圍撲稜的蛾子,幽幽地說道:“肯定是失憶啊。”
張老太爺又好奇地問他:“還有比這更狗血的嗎?”
方某人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和阿爾託莉雅都失憶了。”
“嘿喲……”張老太爺的八卦心暴漲,“難道你們拿了辰南和夢可兒的劇本?”
這回方某人不說話了,一個勁地吃起掌中寶。
張老太爺叫旁邊小賣部的老闆娘再送兩打啤酒過來,看看能不能灌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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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還不知道自己的這段經歷讓張老太爺請了好幾頓燒烤,他看著日頭偏西了,便收起岸邊的一排魚竿,用扁擔挑起兩個滿滿當當的竹簍返回住處。
剛回到村頭,一位戴著深藍色頭巾的大嬸和他打起了招呼:“阿猹回來了啊,今天收穫很多吧?”
可憐的猹某人在這次意外傳送中傷了腦子,而且不輕,阿爾託莉雅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他“查”了半天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大家就乾脆叫他“阿猹”。
查爾斯笑呵呵地說道:“還不錯,大魚挺多的。”
大嬸和他說了一下明天或者後天會有小商人過來,告別之後看到了自家老公坐在門口抽著菸葉子。
“你啊!”大嬸恨恨地說道,“你看看人家阿猹一天能釣多少魚回來,你除了會吃煙還會幹嘛?”
正在吞雲吐霧的大叔沒理她,自從那兩個人從河裡撈出來後這樣的話就沒少聽到,等太陽下山了再把場子找回來。
在村邊有間荒廢的木屋,原來住這裡的木匠幾年前在家門口被熊叼走了,也就沒人敢接近。
半個月前,這棟木屋重新修繕後住下了一個年輕靚仔和一個看起來年輕的靚女。
查爾斯回來的時候,院子裡,阿爾託莉雅正從一個冒著香氣煙霧的木箱裡取出一串串成葡萄一樣的燻魚掛在旁邊的架子上。
雖然忘了很多事情,連儲物戒指怎麼開都不記得了,但一些本能的東西是忘不掉的。
例如查爾斯沒忘了該怎麼釣魚,還有以前從釣魚老哥那裡學來的簡單的燻魚方法。
阿爾託莉雅拿起以前的木匠留下的工具時就像查爾斯拿起了釣魚竿,無論是砍樹、削木板,還是開榫卯都駕輕就熟,連村子裡最見過世面的老村長都驚歎鎮子上的木匠都沒這麼好的手藝。
所以他們兩人可以在村子裡落腳,木匠可是一村之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村裡的大事上是可以大聲說話的。
“回來了。”
如果戴安娜、莫德蕾德、伊麗莎白、尼古拉二世等人看到現在滿面春風的阿爾託莉雅,肯定會驚掉下巴。
查爾斯在院子裡把扁擔上的竹簍放在一旁,樂呵呵地說道:“今天的收穫不錯,我先去做晚飯,等下一起把魚剖了。”
木屋裡的佈局很簡單,就一個房間,剛進門的地方空著,傍晚時會把掛燻魚的架子放在這裡,再進去就是一張床,不遠就是壁爐。
鍋裡有用井水從中午泡到現在的鷹嘴豆,換個水,加點鹽巴放小火上慢慢燜就是他們的晚餐了。
雖然魚肉有很多,但是他們也就早餐的時候吃一點點。
一來他們的衣服、生活用品和糧食都是從村民們那裡賒來的,到收稅時要拿魚乾抵稅還給大家,二來這些魚裡面有五成是用來繳稅的,不然領主老爺會把他們抓去坐牢。
他們身上看起來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幾枚,不過兩人下意識裡都認為不可以把戒指賣掉。
在燜鷹嘴豆的時間裡,查爾斯回到屋外和阿爾託莉雅把今天釣回來的魚給剖開。
查爾斯切起魚來是很快的,剖腹、清內臟、去魚鰓一氣呵成。
阿爾託莉雅在一旁接過殺好的魚,清洗乾淨、抹鹽後用小木棍撐開,接著掛在繩子上串起來,等全部魚串好了就掛進可以把幾個人塞進去的大木箱裡面。
等掛好了魚,木箱底下點起火,扔一些香草上去,第二天早上再加點木糠和香草,燻到明天下午就可以了。
為了長期儲存,燻好的魚還需要在白天的時候拿到太陽底下曬乾。
老村長在一旁不禁說道:“阿猹,我覺得你應該是大城市裡的廚師,會做魚是其次,主要是這刀功沒幾年練不出來。”
查爾斯笑著說道:“那您有口福了,等下看上哪條儘管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