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應子魚義無反顧地迎向那五道宛如魔神般的身影,尹文倩卻是隻能決絕地轉身按照應子魚的話去做。
她一秒也不想要耽擱,因為那五具活屍中的任何一具都只要一秒就能把應子魚撕得粉碎。
“依照他的意願,破了吧!”
尹文倩一邊喃喃,一邊將古劍悍然刺入腳下地面,讓它成為東北方寅位上的第十九根銅柱。
尹文倩做完這一切後,不管結果如何,直接轉身返回搭救應子魚。
只是,她這一轉頭卻是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一襲瀲灩紅裳的應子魚置身於一片血色火雲之中,背生華麗的火翼,光彩奪目。而在他身後的空間處隱約可見一道遮天蔽日的血紅色妖影,將他襯托得宛如火中戰神。而那五具堪比青魄師的活屍,只能在那火雲之中痛苦的扭曲著身體,口中不斷傳出淒厲瘮人的嚎叫。
終於,那五具活屍在烈焰灼燒下化為了灰燼飛散,就如是灰飛煙滅了一般。
應子魚緩緩轉身面向尹文倩所在方向,繚繞周身的火雲緩緩的散去。
即將煙消雲散的火雲之中,只見應子魚一頭宛如沐浴過鮮血的發飛揚,雙目呈現為通透的紅色,就好像是鑲嵌在臉上的兩顆紅寶石般動人心魄。
這一切都讓尹文倩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然後她便是眨了幾下眼睛,那模樣美得令人心亂。
而就在尹文倩眨眼的功夫,應子魚已經走到了她面前,見她那一對明月眸對自己眨得嬌媚動人,當即得意起來:
“怎麼樣,我用天火符焚滅五具青魄活屍的樣子很炫吧!”
尹文倩這時終於是清醒了一些,目光急忙在應子魚渾身上下掃了一遍,發現眼前之人確實是應子魚不假,而且他和往常也沒有任何不同。
“難道剛才是我看錯了?”尹文倩忍不住對應子魚問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手段?居然一下毀滅了五名青魄!”
“我用了五張天火符,或許是這裡火元素濃郁的緣故,居然發揮了遠勝以往的威力!還好之前沒有將之使用,而是一直留到了現在!”應子魚半是興奮半是感慨地說道。
尹文倩依舊有些不相信,於是將剛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對應子魚說道:“我剛才似是看見你背生火翼,背後沉浮有一道神威凜凜的血色魄影。而當你轉過身來面向我時,不但頭髮盡數成了紅色,就連眼瞳也是紅得跟寶石一般!”
應子魚聽尹文倩說著,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
剛才同時動用五張天火符釋放出龐大無比的火焰能量的瞬間,應子魚自己也是突然感覺到自己眉心忽然一熱,一股對於掌控火焰的莫名熟悉感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心頭也是生出一股複雜難言的情緒。
見應子魚那皺眉撫額的模樣,尹文倩眉頭一皺,直視著應子魚的雙眼問道:“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事情?”
應子魚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如水波般自祭臺中央的陣法中席捲而出,整個祭壇也隨之震動起來。
應子魚猛然抬頭看向尹文倩後方,後者也是豁然轉身。
“這……”尹文倩怔住。
只見那構建成起死回生陣法的十八根銅柱一根接一根的量起火紅色的光芒,令得這些古樸玄異的銅柱宛如烤得通紅的炮烙一般。
眼見銅柱一根接一根的亮起光芒,尹文倩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應子魚的心臟卻是被猛然揪緊,就好似被人拿捏住思路設法算計了一般。
而當輪到最後一根東北方艮位的銅柱亮起時,卻是一反常態的出現了長時間的間隔。
應子魚見此,宛如是被抽空了全身的氣力,把手按在尹文倩肩膀上咬牙說道:“這墓主好手段,居然想出這般法子算計我!”
尹文倩聞言不解的看著那陣法中的銅陣,發現便只有那東北艮位上的那根銅柱黯淡無光,有些孤零零的立著。
尹文倩正想要詢問這是什麼情況,可下一刻卻是見到自己插在寅位上被用來當作第十九根銅柱的古劍竟是同樣亮起了赤紅色光芒,使得它看起來就像是剛從鑄劍爐裡取出來的一般。
“其實根本不存在什麼東北艮位上的第十八根銅柱,那是墓主刻意偽造出來掩人耳目的,為的就是預防被精通陣法之道的人以此破陣。可偏偏我就是著了它的道了。你的劍現在非但不是破解陣法的第十九根銅柱,反而成了構建完整陣法的第十八根銅柱。果然,這世間不存在完美無缺的陣法,只有算無遺策的謀略!我應子魚今天也真的是長見識了!”
尹文倩每聽應子魚說出一句話面色就陰沉一分,而當聽到他最後那句感慨的時候,更是氣得直接把穿著雪白長靴的蓮足重重地踩在應子魚穿著紅色長靴的腳上,對這傢伙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是感慨的時候嗎?還不趕緊想辦法!”
應子魚聞言卻是面色平靜的搖搖頭,繼而抓著尹文倩的雙肩認真地說道:“一切只怪我粗心大意,居然未能預防它的算計。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先走,我拼了性命也要替你攔著它!”
“你在說什麼渾話……”
尹文倩正要開口駁斥,話未說完便是收了聲,一對明亮宛如星月的眼眸瞪得老大,裡面寫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