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原本也是開朗任性的性格,見應子魚臉上的妝容比誰都精緻,卻還對自己這般說話,頓時嬌笑起來:“妹妹可不要和姐姐說笑了罷!論及胭脂品次的鑑賞選用,姐姐怕是再活十年也不如你!”
應子魚聽到那妹妹二字,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好了。
“我說我是男的,只是還沒長開你信嗎?”應子魚一邊無奈說著一邊在心中把蘭四夕按在床上瘋狂捶。
“我不信!”那姑娘不但任性,而且刁蠻。
“可有卸妝處?”應子魚準備展露他被女妝封印的盛世美顏。
“你還認真了?”那姑娘道。
“不是認真,只是為了證明我不是女子這一事實。”應子魚聳肩。
“那你若真是男兒身,日後我這胭脂坊的胭脂水粉,金釵玉墜任你取拿,我分文不取!如何?”
“何必要為難自己呢?”
應子魚說著,自己摸進了一間垂著珠簾的小包間,裡面溫馨典雅的佈置自不必陳述,且此時有一名頗有些姿容的女子正在理雲鬢、貼花黃。
應子魚看到在那梳妝檯邊的小木臺子上有一金盆盛了水,便俯身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臉一陣搓洗。
鏡臺前的女子正為應子魚的容貌心生嫉妒,但見到“她”這般動作粗鄙,半點無女子的端莊與拘謹矜持,頓時在心中竊笑起來。
應子魚洗完了臉,取過一旁的毛巾把臉擦乾淨後轉身就欲離開。卻被那女子叫住道:“妹妹替我把這支簪子戴於髮髻上吧!”
應子魚聞言點點頭,替她戴了髮簪後轉身離開。
這時應子魚從卸妝間出來,店鋪內各種鶯鶯燕燕的婉轉嬌笑瞬間被截斷。
應子魚沒有理會那一道道夾雜著各種情緒的目光,徑直來到櫃檯前對那一臉難以置信的嬌蠻姑娘道:“看吧,這就是少爺我被妝容封印的盛世美顏!現在給我胭脂,成色和品次我都要最好的!”
聽到應子魚的話後嬌蠻姑娘這才如夢方醒,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應子魚看,一邊按他所說開始準備。
“多少錢?”應子魚說著看了一眼面前四盒光看盛放所用的器皿就要比蘭四夕原來所用高貴許多的胭脂。
“這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每種都只有一盒庫存,所以價格遠比一般的胭脂貴出好多。每盒都要一枚金幣!”嬌蠻姑娘解釋說道,沒敢提之前自己的承諾。
應子魚聞言乾脆地將四枚金幣放在櫃檯上。
嬌蠻姑娘見應子魚如此爽快且善解人意地不以之前自己的愚蠢承諾讓自己難堪,心下生出無限的好感:“可要外加一層包裝?免費的!”
“不用!”應子魚說著,抬手掃過那四盒胭脂,將它們盡數收入界靈石中。
應子魚轉身就要離開,卻是突然想起射穿旗袍一事。
這件事他不願跟蘭四夕那有些瘋瘋癲癲的女人坦白,但又覺得總壓在心裡挺提心吊膽的。
於是應子魚再度開口道:“你們這裡有沒有精美一點的女子飾品?”
“有!”嬌蠻姑娘點頭,“由滄海藍玉雕琢成的一對耳墜,今天剛到地!”
嬌蠻姑娘一邊說已將一個小巧精緻的玉盒開啟推至應子魚面前。
應子魚看了一眼那盒中之物,是一對海藍色的水滴狀耳環,質地晶瑩剔透,外觀圓潤柔美,像極了紅顏淚。
應子魚看到它們的第一眼眼睛便是亮了一下,而這一切也被那嬌蠻的櫃檯姑娘收入眼中,當即開口補充道:“這對耳墜在這新月城也是隻此一對,名曰‘滄海月明珠有淚’!”
“滄海月明珠有淚?”應子魚低聲唸了一遍,隨即抬頭對櫃檯姑娘道,“多少錢?”
那姑娘目光閃爍了幾下,支吾其詞地開口:“此物只應天上有,本該贈與有緣人,但小公子若實在喜歡,便以一千零一枚金幣拿走如何?”
應子魚點點頭,取出存放金幣的玉石將一千零一枚金幣堆在櫃檯上後將那對耳墜收入界靈石中。
此時那姑娘早已是心花怒放開出了一片花海。
“這胭脂耳墜小公子可是要送與心上人?”姑娘一邊數金幣一邊對應子魚笑著問。
這時一旁那些女客立馬也豎起耳朵仔細聽。
“不是!”應子魚回答。
無數顆芳心瞬間落下。
“我叫林紫煙,打小便是生活在這新月城中,從未聽聞這小小之城有小公子這般人物。你從哪裡來?”姑娘這般問著,心中已經把應子魚當成了某些隱世華族外出歷練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