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曉暫時不可能放下防備與文軒合作,但看在他知恩圖報的份上可以賣他一個人情。
她道:“你的救命恩人沒死,他一直在華山。”
文軒驚詫萬分,墨色眸子中流轉著光亮,“真的?”
那個小男孩沒死?算起來今年他該二十六歲了。對他來說,這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岑暮曉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說的就是真的。”
文軒往石椅上一躺,十指交叉,一臉無奈,“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因為我不傻。”岑暮曉哼了一聲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拿我當槍使呢。”
文軒饒有興致地笑了笑:“如果我能幫你揪出陷害你的人呢?你就不想讓她為此付出代價嗎?她身份特殊,若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你要如何和她鬥?”
岑暮曉不信,不知他又在盤算什麼,“你幫我?你一個階下囚怎麼幫我?”
文軒十分坦蕩,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幫你自然有條件,還是那句話,解除我的封印,放了我,我就可以幫你。”
岑暮曉想起那日文軒顯形後,放話要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華山囚禁了他五年,他對華山的恨意不會少,要是真放了他將後患無窮。
文軒一旦逃出生天,恐再難抓回,她不能做沒有把握的事。
她思量片息,想到了一個辦法,既可以不放出文宣,又可以扳倒郭懷陽的辦法。
“你站起來一下。”她抬眼朝著文軒使了個眼神。
文軒愕然地望著她,不知她是何意,隨後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緩緩地站起了身。
“真聽話……”她嘀咕道。
文軒:“……”
她站近了一些,抬起手在文宣面前比對了一下,他大概比她高出大半個頭,身形頎長瘦削。
文軒有點摸不著頭腦,就見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不知在比什麼。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功告成!”
文軒眯著眼,問道:“你這是何意?”
她並不想透露自己的計劃,只嘿嘿一笑道:“沒什麼!身材不錯啊你!”
文軒:“……”活了六百多歲,第一次被人噎得說不出話,這姑娘到底什麼來頭?
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岑暮曉拉起他的手,在他手指上劃了一刀。
她掏出一張符篆接住了他手指上的血,白色符篆瞬間染成了血色。
“你……”文軒大怒,反手擒住了她的脖子。登時,他的雙眼變紅,周身爆發出絲絲魔氣。
他只需輕輕一擰,便可以擰斷她的脖子。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她卻沒有一點發怵,她發起怒來,可比文宣可怕多了。
她不耐煩地說:“嚇誰呢?你還想不想逃出去了?”
文軒放開了她,皺眉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她摸了摸脖子,將望舒插回劍鞘,抱著手臂,晃悠著向陣法外而去,一面道:“我不喜歡受人擺佈,若要合作,你得按我的意思來,你沒得選。”
“好一招反客為主。”文軒望著她的背影,驀地想起多年前,那個站在烏霆身邊也毫不怯懦、天真又狡黠的姑娘。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於岑暮曉了,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逃出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