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嬉皮笑臉的。”
許念娘面色嚴肅:“不錯,我確實要走了。”
“爹!”
許珺眼眸頓時出現了霧氣。
“不過不是現在走,怎麼也得等你們親事辦好之後。”
陳三郎摸著下巴:“究竟是什麼原因?”
許念娘嘆了口氣:“因為有人一直在找我,如果我停留太久,他們就會找到我。”
陳三郎沉聲道:“找到又如何?現在嶗山城中有兵甲數千,他們敢來,我就敢殺!”
以前在涇縣,他身單力薄,沒有這份底氣,現在不同了,不敢說兵強馬壯,但好歹也是一城之主。
許念娘看著他,慢慢道:“你錯了。”
“我錯了?”
“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殺不了人家,人家殺你,卻易如反掌。”
“就和上次那白頭翁他們一樣?”
陳三郎不服氣地反問。
許念娘笑道:“老五他不行,差遠了,所以就死了。但再有人來,會截然不同,你根本無法想象的可怕。”
瞧著陳三郎滿臉不信的樣子,又道:“譬如我,我要殺你,簡單否?”
陳三郎一愣神,對這個問題還真沒法辯駁。
無可否認,正面廝殺,陳三郎派遣麾下數千兵甲來圍殺許念娘,是能把他耗死。問題是,許念娘會那麼笨嗎?他要殺人,起碼有一百種手段,比如說,直接闖入府衙來,又比如說,晚上刺殺……
只要這樣的方式,陳三郎面對之,就沒有逃脫的希望。斬邪劍算是一個機會,也僅是機會而已。
許念娘又道:“當日老五,主要是來找我,如果是來殺你,也不難。”
陳三郎默然,表示認可。他更明白許念娘之所以選擇離開,應該是不想連累自己和許珺,上一次走,或是為了做某件事,但這一次,許珺與自己結婚,有了依靠後,只怕其一走,回不回來都是未知數了。
想了想,認真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許念娘痛飲一口茶,彷彿下了決心:“你知道山寨否?”
“山寨?”
陳三郎聽著這名字有點熟悉,似乎什麼時候聽說過,只是一時間無法確切,難以想明白了。
許珺同樣一臉惘然,不知山寨是什麼。
說出“山寨”兩字後,許念娘神色複雜,有些迷茫、有些緬懷、有些溫暖,還有些憤恨……
彷彿那是一個他曾擁有過快樂時光的家,只是後來因為某些事而導致決裂,因而離家出走,再無法回頭。
這時候,陳三郎仍在思索,腦海猛地靈光一閃,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山寨!在南陽府的時候,道士曾經跟我提過!”
道士,便是逍遙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