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刑飛羽不說話,有些士兵開始不耐煩。“問你話呢!”
“不是這些人的囚犯就是領頭,這些人都在保護他。”
“應該也是個啞巴,直接殺了他!”
刑飛羽突然抬起頭,露出醜陋的笑容,聲音由低升高地說。“沉默並非無聲,我們只是承受痛苦,從不抱怨。”
話音剛落,刑飛羽背後生出巨大的金色羽翼,一飛沖天。
“是修仙者!殺了他!!!”
從刑飛羽身下射來萬支箭矢,皆被雙翼產生的強風吹散。
曇花一現的無聲兄弟會,一場戰爭過後,只剩刑飛羽一人倖存。
刑飛羽飛離了扶君城,第二天的時候,他徒步走進帝都下城區無人的巷子裡。
他進入下城區之前,手上幻化出金色畫筆,隨意在臉上勾勒幾筆,變成一位白麵如玉的公子,雖然和他那魁梧的身軀很違和。
但比他之前的醜臉耐看多了。
他走出巷子後,在下城區隨處可見的河道旁隨便找了一個船伕,向著天啟巨山腳下的移位門出發。
繳納了一銀銖的入城費,自從天稷和萬辰打得火熱,北荒十州境內就沒有消停的地方了,賊寇四起,強盜作亂。
來扶君城避難的人越來越多了,入城費也跟著長了幾番。
透過移位門來到帝都上城。
刑飛羽看到領先其他城市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奇特建築。
率先體會到的並非震撼,而是一種由心而發的悲傷。
昨天外面剛剛發生一場戰爭,城市裡卻繁華依舊,人來人往,一切按部就班。
根本沒人知道剛才在離這二十里不到的地方死了那麼多人。
沒有想象中遭到通緝的跡象,似乎扶君城的人沒把他放在眼裡,或者覺得他已經遠遁離開。
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刑飛羽恢復了原來的醜樣子。
這裡一切都井井有條,壓根沒有王邪的影子,就算有,也被茫茫人海掩蓋得無影無蹤了。
或許,王邪還沒來到這座城市。
在離仙宗與千滅畫聖不歡而散後,刑飛羽就知道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但他現在只想找個該死的酒館大醉一場。
他現在是第六境的大修仙者,在剛才的戰鬥中,就算救不了所有人,也可以救下最後殊死保護他的那些人。
但他什麼都沒做,因為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救那些人。
無聲兄弟會在抽出武器開始殺戮那刻就不在無辜了。
他們那麼的脆弱,反抗的時候看起來是那麼可悲。
即便救下來,仍舊改變不了可悲的事實。
就像在臨風細雨城的時候,他對人性無能為力,或者說他厭倦了,如果沒有人就沒有爭鬥,那麼世界豈不是更安靜。
這個想法一出現,刑飛羽打了個寒顫,這聽起來更像是王邪的想法。
他驅逐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隨便踏進一家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