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已查明,再無他事,只是殿下曾在彭澤鄉中一亭長家中住了一夜”。
“可去問那亭長,曾與殿下說何?”。
“那亭長卻是不知殿下之身份,且到其家時已至黃昏,也並未多言之”。
聞此,周陽由才一點頭放下心來。
而沉默一陣後,周陽由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當即便起身到汾陰侯周開方之府中。
周開方原本因寵妾李淑之弟得罪了劉榮而惴惴不安,且在劉榮駐紮之營房外求見數日卻不得見,便是怕極了劉榮因此而對自己反感。
如此一歸家中,立即便寫下一封休書,將那李淑趕出了家門……
然就在其煩悶之時卻聽到家奴來報,河東都尉周陽由求見。
周開方與周陽由卻是不甚相熟,平日更是少見,聽到周陽由來訪,便一皺眉頭,他來此作甚?
雖不知其為何,還是當即便出府迎之。
待兩人分賓主落座後,周開方便問道:“不知周都尉到此何事?”。
周陽由是呵呵一笑:“自然是有要是,我才會到汾陰侯之府中”。
“我聽聞殿下到汾陰有一里正竟得罪殿下,而被殺之,其卻是汾陰侯之親戚?”。
因此事本就令周開方頭疼不已,而這河東都尉周陽由竟是當年揭其傷疤,怎會令周開方不惱之。
如此周開方立即便跳了起來,伸手直指周陽由道:“今日周都尉到此難道便是位嘲諷本侯不成!?”。
聞此周陽由卻不氣惱,起身笑道:“汾陰侯莫急,我怎會為此而來嘲諷汾陰候”。
接著周開方便將徐騰所打探出來的訊息告知了周開方。
當聽到那裡正李山當日更是打折他汾陰侯的旗號威脅劉榮,有這樣的豬隊友親戚,周開方氣的更是咬牙切齒。
若不是周陽由還在此,說不得這汾陰侯周開方當即便要掩面大哭一場。
當年自己腦子一抽在當今天子登基之日得罪了天子,這今日又因為有這蠢豬一般的親戚得罪了有問鼎之資的皇長子劉榮,怪不得去營外求見而數日不得見之。
此時的周開方更是暗道,以劉氏這記仇的性子,此生說不得再無翻身之日…………
見其如此,這周陽由卻是又湊前道:“汾陰侯不必如此,此事皆是那裡正該死,竟敢用汾陰侯之旗號魚肉鄉民。
今時他之死說不得還是汾陰侯之幸事”。
聽到周陽由此言,周開方也是隻得言道:“還要謝周都尉以實相告之”。
而如此一番言論之後,周陽由總算是步入了正題。
周陽由湊到周開方之近前道:“河東與汾陰之事說不得殿下早已呈報天子。然我是卻聽聞,申屠太守那日見殿下之時,卻向殿下說了些事關汾陰侯之事!”。
聽到此處周開方立即便轉過頭來,“周都尉可知其所言為何?”。
然周開方略帶幾分神秘言道:“其所言我實不知,但我卻知道申屠太守似乎言道,汾陰之亂象皆是因汾陰侯而死!”。
這周開方是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匹夫爾敢如此!!”。
見到周開方生氣,周陽由心中卻是高興的樂開了花,他周陽由時是何許人也,怎會願意受申屠公之脅迫。
自那日申屠公言道手中有分錢之賬目在手,周陽由便不止一次的想要剷除申屠公。
但其是秩比兩千石一郡之太守,無天子之詔書,任誰也不能輕易動之。
如此這周陽由便想出了此等計謀,既然我不能說,那便就讓這汾陰侯周開方向皇長子與天子進言!
從汾陰侯府中離去,坐在馬車之上,周陽由還感慨道:申屠公,此次本都尉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而此事之主角,河東太守申屠公,此時剛剛趕到安邑太守府中,欲傳召河東之長史與都郵等人一同議事。
待人到齊,申屠公還未開口,卻是不知為何打了數個噴嚏,一旁之長史當即便是一臉諂媚之姿道:“還望使君保重身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