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還是把這道理給你講不清楚,那就請葉先生給你講吧。”斗笠劍客放下酒葫,擺了擺手,很是無奈。
只不過在他說完之後,林天湘身後忽然出現一位白衣儒士。
這位北溟龍皇轉過身來,看著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冒出來的這位儒士,心底那股怒氣更加升騰。
白衣儒士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對著林天湘微微作揖道:“在下葉景安,拜見龍皇陛下,下面的小子,是在下學生。”
千古儒師,提筆春秋,葉景安。
然而,還不等林天湘好好打量眼前之人,他的目光卻又被白衣儒士身後悄然浮現的青衫身影吸引了去。
斗笠劍客見著那襲青衫出現,連忙起身:“徒兒拜見師尊。”
那襲青衫,懷中抱劍,眼神冷漠,但只是在他出現的那一剎那,天地間彷彿都充斥著令人膽寒的滾滾劍意。
紅塵劍仙,人間最高,李秋白。
而林天湘在這一瞬間,又猛然感知到,在這紅塵峰的某棵老樹枝幹上,有一位面容滄桑的中年男子漠然站在樹上,彷彿與天地同在。
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名喚玄九。
“怎麼?你們這般,是想要嚇唬老夫了?還是覺著,我堂堂北溟,怕了你幾個人類?”林天湘怒聲道。
葉景安搖頭道:“請龍皇陛下不要誤會,我等前來,只是為了看一看這個孩子,別無其他想法。”
斗笠劍客在感知了一番這方天地之後,心中不禁猛然感慨,媽的,搞半天,原來他才是最弱的。
在最後以心聲向許久未見的師尊拜別後,一躍而下,落在林間小路上,哼著不知從何處學來的蹩腳山歌,悠悠走出。
“哼,他背景就算再如何好又怎麼樣?哪怕你們一個個都給他撐腰,過不了老夫這關,永遠都別想與我女兒在一起!”林天湘依舊怡然不懼。
葉景安看著眼前這位北溟龍皇,又看了看身後那位默不作聲,但已經暗中將劍意鋪滿天地的青衫劍修,搖頭苦笑。
最後,他再一次拱手作揖道:“還請龍皇陛下勿要動怒,我們不惜分出分身來此,真真切切是為看望這孩子,也請陛下,哪怕到最後始終看不上我這學生,也莫要太過為難。”
林天湘只是一揮袖子,又將目光落在月光下的二人身上。
......
山間忽然有很大一聲破空聲劃過,林程雙下意識抬起頭往某處看去,低聲說道:“剛剛那邊是不是有人?”
但才剛剛躋身皇者境不久的林程雙,又怎能將那些異動感知真切?只是心中有些莫名感覺。
周清暮順著她的目光,向那邊看了看,卻很快轉過頭來,低頭與懷中女子四目相對,輕聲笑道:“或許是此地的山野精怪也在羨慕,我能將自己喜歡的姑娘就這樣緊緊抱在懷裡。還是林姑娘你,其實有些害羞了?”
“少來!”林程雙瞪了一眼周清暮,但臉頰上卻是實實在在浮現一抹紅暈。
看得周清暮心中盪漾,實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心上人的臉,聲音很小,但笑意猶在:“原來我的林姑娘,害起羞來,也這般可愛。”
見狀,林程雙立馬就從他的懷中掙脫而出,好像真的生氣了,作勢就要走。
周清暮連忙伸手牽住心上人的手,女子只是悄然浮現笑意,與身旁男子的手緊緊合在一起。
世間男女情愛,莫過於此般美好。
最後,兩人坐在竹樓前,女子靠在身邊男子的肩頭上,與心上良人共看刺骨大雪之中的“良辰美景”。
可這漫天飄雪,也蓋不住此時的溫柔。
......
這天過後,周清暮便與他的林姑娘在這山間竹樓的僻靜之中生活。那位當年為兄弟遠赴而來的楊家青年,在發自內心為自家兄弟感到開心之後,悄然離開這北荒妖域。
但任周清暮如何想都未曾知曉,他這位兄弟,既是沒有回到楊家,也沒有馬上去尋哪個人。
而是在好不容易抵達人族之後,又直奔那艮山州陸家而去。
身邊有此佳人,身後有此兄弟,他周清暮這輩子再要經歷如何苦難,都不虧!
唯願這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