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只見那巨斧如風一般從天而降劈在那如天河瀑布一般的劍光之上,瞬間砸出一個裂痕!
緊接著,那巨斧並未停止攻勢,而是如有人操控一般不斷劈砍著劍光,一道道裂痕自劍光之上不斷出現,彷彿在剎那之間就將要崩解!
卻還不等周清暮這一劍徹底消散,一道霸道斧光就自不遠處而來,直指周清暮的項上人頭!
見狀,周清暮不敢大意,又是再一次抬起手中之劍,劍意鏗鳴,那柄葬仙劍瞬間就脫手而出與那斧光碰撞在一起!
而下一刻,先前那如同天河一般的劍光轟然破碎,雷聞的身影也瞬間如同隕石一般朝著周清暮撞擊而來。
“那人究竟是誰?竟是能與雷聞打得不分勝負?”
“此人看著很眼熟啊,我靠,他不會是在秘境之中殺雷烈那個二世祖的傢伙吧?”
“此等劍道造詣,可稱吾輩天驕。”
“哪怕放眼整個妖族,放棄血脈神通,退而鑽研劍術者,能達到這般地步已是極為難得。”
下方洞天之中,不斷有人發出驚歎之聲。
而此時在他們的眼中,周清暮與雷聞的身形不斷碰撞,在天穹之中宛如兩道從不同方向而來的隕石一般。
城中的某處角落之中,那位銀甲銀槍的青年男子,鵬族三大妖君之一的莊千羽一臉漠然地看著天穹之上那如天人交戰一般的身影。
“鵬皇大人到底為何會突然之間向我傳遞這些訊息,讓我做這些事情?鵬皇大人這麼一搞,卻還真是不自在。”莊千羽喃喃自語,輕笑一聲。
若是在鵬族之中真正瞭解這位年輕妖君者皆是知道,莊千羽最不喜算計與背後搗鬼這樣的勾當,向來,他都是最喜用手中長槍來解決問題之人。
當初在有手底下的妖上報那日閣樓之中所發生之事時,他都是以甩手掌櫃的態度。
所以在他突然而然接到鵬皇大人的傳音之時,心中也是無限無奈。
莊千羽最後將頭抬起,卻是並未看那二人的交戰之處,而是看向某一處天空,彷彿是在透過那片蔚藍去窺探某處虛空,始終無果之後,只得輕嘆一聲:“鵬皇大人,你到底做些什麼,又何時再回?”
雖說表面風光無限的鵬族最年輕的妖君,莊千羽,但其實他是在所有鵬族的元老之中對於很多秘辛知曉最少之人。
甚至都不如一些地位不如他的長老。
不過這些,他本就不在意,所以也沒什麼耿耿於懷的。
只是作為一個有靈智的生物下意識的好奇而已。
但哪怕是這位鵬族妖君亦是並未發現,那扇即將關閉的九霄秘境光門在這個時候,竟是出現了一絲如針一般的黑線。
雲層之中,
在周清暮與雷聞互相遞出一拳過後,二者身形瞬間拉出數十丈。
周清暮穩定身形之後,看了看自己身軀上所受之傷,又看向那體魄猶如磐石的雷聞,多少顯得有些吃力。
在與雷聞這些時間的交手之中,周清暮已然能夠大概清楚眼前之人的境界修為,應當是元神境四五重上下,但因其血脈所賦予的強悍體魄,戰力之猛比之人間武夫也不遑多讓。
每一拳轟擊在雷聞的身上,都讓周清暮有一種拳打山嶽的感覺。
能撼動,卻無法做到真正擊碎,當打破之後,在時間的沉澱下,那座高山又如新生之筍一般重新矗立。
雷聞將手中巨斧輕輕揮動,似乎是在舒展身軀一般,又看向周清暮,輕聲道:“到這般地步,你我二人,都已是山窮水盡。最後一擊,以生死定勝負!”
周清暮聞言微微點頭,手中長劍微顫似乎是在為此戰的酣暢淋漓而悅動。
但行至這一步,周清暮的心中沒有一絲沉重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雷聞必將以一生修為來釋放最強術法,而對於他而言,若是接不下來,或是無法幹掉對方,等待他的就是魂歸陰墟!
只見雷聞踏出一步,將手中雙斧向高空丟擲,一道雷鳴過後,無數玄土之力匯聚,那兩道劈天斧影竟是在緩緩之間融為一體,化作一個遮天蔽日的石斧。在這一刻,整個扶搖洞天的天地之間都是變得黯淡無光起來!
一如千年暗室。
周清暮見狀並未立馬隨之動手,而是取下腰間酒葫喝下一口,又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跡。分明是在危急存亡之秋,他卻又顯得那般從容。
雷聞望著周清暮,放聲大笑:“小子,你莫不是因而放棄了?我視你為一個不錯的對手,請你也切莫讓我失望!”
周清暮聞言輕笑一聲:“你放手廝殺便是,我輩男兒何懼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