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冬兒長大了,以後讓冬兒照望娘吧。”這句話從劉冬兒重生那一天起,便踟躕在她的心頭。劉張氏都好,便是性質太軟了,有她一天,她便全部不會容許他人欺壓劉張氏。
“傻丫環!”劉張氏有些嗔怪點了點劉冬兒的額頭:“娘真想始終照望冬兒,冬兒總要長大的,娘還是要給你找一個吉人家。”
嫁人是必定免不了的,劉冬兒一點兒也不想搦戰劉家人的底線,張家可不是什麼吉人家。
“吉人家是什麼?劉家是吉人家嗎?”
劉張氏笑了一聲,她只當劉冬兒是天真不懂事:“吉人家便是冬兒以後要嫁的人家,一定要對冬兒好,不能是劉家。”
劉冬兒憂愁地皺了皺眉頭:“我覺得劉家最好嘛!有那麼好的娘,祖母也很疼我,有弟弟妹兒,要不我嫁到劉家吧!”
“不能哦!”劉張氏把話挑清晰:“冬兒,你覺得張家的少爺好不好?”
“不好。”鼓著腮幫子,劉冬兒學著劉滿兒過去起訴的模樣,氣沖沖地講話:“張家二少爺是個小豬,把冬兒的點心都吃完了,冬兒還聽到他說冬兒傻傻的。”
“呵呵,是如此嗎?”劉張氏沒有太在意,一來都還是小孩子,二來張家二少爺的確頑皮了些,何況老太太說的是大少爺又不是二少爺。
在大戶人家裡,這嫡宗子和嫡次子的意義是真的不一樣的。僅有嫡宗子才氣秉承家業,因此哪怕張家的門第有些低了,劉張氏還是很滿意的。以劉冬兒的性質,如果是嫁到了官宦人家,未必便能嫁給嫡宗子。
“大少爺更不好,他才是傻傻的呢,冬兒跟他說話他也不理不理的。他弟弟說冬兒傻傻的,他還點頭。”還是小孩子,劉冬兒也不好說出人家太多的壞處。事實上,張家大少爺除了在意體面,暴虐絕情之外,也沒什麼壞處。可以說,張家大少爺是個很有手法,足以秉承家業的人,卻始終不會是個好丈夫。
劉張氏有些遲疑了,劉冬兒說的原因自然不足以回絕這門婚事,愛女心切的她,也不希望太過於牽強劉冬兒。如果劉冬兒關於張家大少爺真的是好感全無,這硬是牽強的話……
張家二太太其時便被嚇到了,之前由於這門婚事有些攀附了,她並沒有控制一定可以讓劉冬兒下嫁到張家,制止可愛的宗子受挫,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彙報他。可她也沒想到宗子曉得了後會有那麼大的明白。
張家大少爺的明白可不止那麼一點兒,在回張家的馬車上,他便冒死地抵抗,說什麼都不肯意娶劉冬兒為妻,好幾次差點兒從馬車上掉下去,嚇得張家二太太連連驚呼。而一旁的張家二少爺則是真的傻眼了,劉冬兒他自然也是熟識的,心下連續覺得劉冬兒這人有點兒呆愣,但卻也沒什麼。何況,他家兩個已經出嫁了的堂姐,性質也是愣愣的,他還以為所有的女孩子都是這個模樣。
直到馬車到了張家,在下馬車的時候,由於鬧得太厲害,張家大少爺可算跌了出去。好在當時馬車已經停下來了,雖說受了點兒傷,但問題不大。便使是如此,也把張家老太太給嚇得親身跑過來看。自然張家大老爺和他所出的嫡子過世後,張家老太太的身子骨便連續不是最好,像如此不顧全部地跑過來,過後必定又得喝藥。
問題是,張家大少爺鬧得有點兒魔障了,嘴裡連續地說著不肯意娶劉冬兒為妻,行動還連續地寒戰著,時時時身子還抽搐一下,弄得張家人又趕緊請醫生。
醫生來了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只說是小孩子發性格,撫慰下來便好了。先是開了一副安神的藥,卻不想張家大少爺把整碗的藥全打翻了。最是心疼孫兒的張家老太太可被嚇得不輕,忙不迭地包管不讓孫兒娶劉冬兒為妻,這才讓張家大少爺稍稍消停了一些。
此次倒是好玩了,張家大少爺不說不娶劉冬兒的話了,而短長要娶劉滿兒了。劉家庶女劉滿兒,關於張家而言也不目生,兩家常來常往,之前周姨娘又那麼受寵,他們自然也都是見過的。而且,張家還不曉得周姨娘出事的事兒,究竟不是什麼功德,劉家並沒有宣揚出去。
聽到劉滿兒的名字,張家人更遲疑了。在跟老太太說這事之前,他們也是想過這個劉家庶女的。嚴格來說,如果張家大少爺娶的是劉家的庶女,那才是門當戶對,既然人家老太太沒有一口反對,便介紹迎娶嫡長女也不是不能的。這麼一想……
還是張家老太太奪目,特意親身過去問了原因,只是這個原因卻讓他們哭笑不得。
劉冬兒為人呆愣,不善言辭。而劉滿兒生動豁達,聰明可愛。
關於這個評價,張家人倒也是認可的。這劉冬兒是劉張氏所出,不管是性質還是神態都跟劉張氏一個樣兒,自然便是個麵人兒。而劉滿兒是周姨娘所出,想她一個姨娘在劉家的地位險些跟劉張氏這個嫡妻相差無幾了,這手法這心理勢必是極為高妙的,所出的女兒如果是有周姨娘的一分本事也能哄得住張家大少爺了。
只是,張家二太太卻最得不喜。劉冬兒性質溫婉,最好拿捏,出身又比她的劉滿兒好上那麼多,如此的媳婦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而劉家的庶女,哼,說究竟也便是個小妾生的,除了會耍心眼哄騙男子外,還會幹什麼?
這一次,張家大少爺卻是萬分得固執,如果是不讓他迎娶劉家庶女劉滿兒,他便不吃不喝等死了!
三天後,張家又來人了,此次來的是好久未曾出門的張家老太太,當然有伴隨而來的張家二太太。
聽到琉璃稟告張家來人的時候,老太太最吃了一驚,等聽到張家老太太也來了的時候,更是震悚不已,驚奇管驚奇,她還是讓琉璃出去迎接了,而她也站站起走到院門口等待著。同時,又叫人去找了劉張氏母女倆。
老太太希望著先把張家晾一晾,她也沒把話說死,過段時間再找個捏詞推諉了便是。可未曾想,這才三天,張家人又上門了,來的還是張家老太太。
由於離得近,劉張氏和劉冬兒先到了老太太這兒,隨後沒多久,張家老太太和二太太也來了。
一晤面,老太太未免有些為難,既然人家來問資訊了,她也便不能再推諉著了。要說清楚的話,又有些難以講話。
“妹子,我這個當嫂子的來跟你賠禮了。”誰料,張家老太太一進門,便拉著老太太的手最歉意地講話:“對不住了,都怪我沒有教好後代。”
老太太有點兒發懵,便算劉家推諉了婚事那也是正常的,犯不著扯到沒有教好後代的份上吧。悄悄的給劉張氏使了一個眼色,劉張氏站起拉著張家二太太坐在了下首,柔聲問著發生了什麼事。
張家二太太比張家老太太還是為難,躊躇了一下子倒是看向了劉冬兒:“小冬兒是越長越水靈了。”
老太太一聽這話,心地暗叫不好,難不可能張家二太太真短長劉冬兒不可能嗎?這麼一想,面上不由地帶出了一點兒。
張家老太太是什麼人?跟劉家差別,張家商戶!自然,張家老太太也是出自於商戶的,看慣了各種人,看到老太太這副表情,當下便曉得劉家本身便沒有許可這門婚事。想通了這點兒,她反而放下了心。也好,嫡長女捨不得,老太太勢必內心有愧,那麼庶女總該捨得了吧?如果是連這也捨不得,老太太可算是真的愧對孃家了。
當下,張家老太太搶著開了口:“都怪我這個妻子子身子不好,瞧瞧我那邊子兒媳,亂作主張!前些日子,提起我家大孫兒的婚事,我便是說了一句,要是能跟劉家攀親便太好了。何處想獲得,這倆人都沒跟我說一聲便跑來向你提親了!真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