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彥奕淡淡地覷了計續一眼,輕輕地哂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多管閒事了?他瞎,你就讓他繼續瞎著!”
喲呵,他好像聞見了一股酸醋味兒。計續右手虛握堵嘴偷笑,“是是是。盛總,你沒瞎就行!”
盛彥奕今晚的心情顯然很好,眉角眼梢盪漾著溫柔的笑,目光緊鎖著那道淺粉色的身影,“我看人,從來就沒有跑偏的時候。”
周語柔雙手抱胸,來回地在馬攀面前踱步,“馬先生,麻煩你給大家說兩句唄。”
馬攀沉著一張臉,面色慘白如灰,緊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你別不說話呀!”周語柔咄咄逼人,“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這會兒要做鵪鶉了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馬攀身上,那些或譏笑或諷刺或不屑的目光像是鋒利刀子,颳得他每一寸肌膚都火辣辣的生疼。
情急之下,馬攀只得向阮玲芳投去求救的目光,可阮玲芳卻對他避之不及,飛快移開目光,像是根本不認識他這人似的。
這一刻,他明白了。
這個黑鍋,得他一個來背。
馬攀即使對阮玲芳的背信棄義感到不齒和憤怒,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事發東窗也只能自認倒黴。
“馬先生。”周語柔不依不饒地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們,你家白先生其實是個半仙,早在兩年前掐指一算,料到了希汐要花錢買這幅《松鶴賀歲》給盛伯伯賀壽吧?”
“……”馬攀聞言抬頭,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橫,道:“宋小姐這幅《松鶴賀歲》跟白先生的那幅《松鶴賀歲》實在是太相似了。是我眼拙認錯,才會鬧出這麼一場誤會。”
“眼拙認錯?”宋希汐似笑非笑,“剛才馬先生可是信誓旦旦地說我這幅《松鶴賀歲》是出自白先生之手。現在,一句眼拙認錯就想敷衍過去?”
這臉被“打”得真他媽的疼,馬攀只得賠著笑臉,低聲下氣地道:“這都是我的錯,我在此鄭重地向宋小姐你道歉!宋小姐你大人有大量……”
周語柔實在聽不下去了,粗暴地打斷他,“誰要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不是希汐在《松鶴賀歲》上做了“防盜水印”,今天怕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從此以後,只要提起宋希汐這三個字,怕是川城的老百姓都會狠狠地吐一口唾沫,然後還罵上一句撒謊精,她一輩子都會被牢牢釘在恥辱柱上。”
“現在你的謊話被人揭穿了,竟然想著三言兩語輕輕鬆鬆地揭過。誰給你的臉?”
周語柔咄咄逼人,絲毫不肯退讓半步。
馬攀被罵得訕訕的,被逼無奈之下,再次偷偷的向阮玲芳投向求救的眼光。
如果當眾跟宋希汐道歉,打的可不止是他自己的臉,打的也是白言年的臉。要是這件事傳到白言年的耳朵裡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阮玲芳接收到他眼神的暗示,心裡暗罵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窩囊廢!還說在白言年身邊工作這麼多年,這麼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馬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周小姐說的對,因為你一時的粗心大意,差點對希汐造成了名譽上的損失,讓她以後都抬不起頭做人。所以今天,你無論如何都要當眾給希汐道歉!”
跟剛才的一口一個宋小姐不同的是,阮玲芳現在張口閉口都是希汐,叫得可親熱了,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與馬攀一個鼻子出氣排斥宋希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