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背景的沒來,是馮菲菲的外甥女,名叫齊思娜,跟著松崗的其他同事一起混日子,那邊已經做了三年年,同工很有經驗,手把手地教她,不像他們一切都是自己去運作,從零開始,在小城這塊白紙上畫畫,看看將來交出什麼樣的答卷。
齊思娜是馮菲菲的外甥女,當然處處要照顧她,不會讓她來大山開荒,只會讓她在條件比較好的地方混日子,反正只要在馮菲菲在,就不用擔心將來怎麼樣。
對他們的嚴格要求也在情理當中,因為他們中間沒有馮菲菲的裙帶關係,對他們要求,是機構的要求,對他們的成長,是機構的培養。這一套對別人嚴、對自己寬的作法,是馮菲菲的一貫作法,他們不好做什麼評論。
他對多哥和沈靜說了,以後坐“麻木”需要司機寫收據之後,他們說不必,他說是馮菲菲的安排,他們仍不信。
季柯南也不願相信,但是事實已經是這樣,不會杜撰,也不是臆想,實實在在發生的,有票據為證。這個餿主意來自馮菲菲那肥妞,不正常的決定,如果正常思維,就不會讓麻木車老師傅去劃拉半天字了。
他說,不信就算了,只要他們不報銷,自己墊得起錢,為機構、為捐款人省錢,應該大大地鼓勵,提倡這種作法。
問題是,他們都是要負責任的,對家人,既然不能及時在家照顧,也要讓家人不要為錢發愁。這樣他們才明確表示願意照辦。
沈靜在京都挺好的,不知道腦子的哪根筋扭了,要來這裡做慈善工作。她的決定,看來還不是一時衝動,是想要有一番作為的,目的是想真正幫助到村裡人。因為大山裡的人們,沒有人來關心,這次來山裡做事就是要來關心他們,讓他們感覺到人間有愛。山外的人,在同一片藍天下,是關心這裡的人們的。
她來,本不是來者不善,卻被誤會了有其他目的,從後來的事情中漸漸明瞭。有的人,看起來讓人懷疑,有的人,總也不會被人懷疑。例如富貴之鄉來的,就會讓人懷疑其動機是否純潔。如果窮鄉僻壤來的,就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本來就缺錢,還來做善事,要花錢的,是賠本的買賣。
沈靜很聰明,就如《紅樓夢》裡的晴雯,因為太聰明,卻招人怨,這是後話。
晴雯是個悲劇人物,她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來,為什麼走,這遭遇的一切,都讓她迷惑,不是不夠努力,不是不心靈手巧,而是從生下來,就註定以悲劇收場。這樣的人生,都看不透,都不明白,前面的路迷茫,人們的心慌張。
偶爾鎮定,也是為了趕下一個戲場。準備得再充分,萬事都具備,蒼天不給你東風,也是枉然。有心去做,天不遂人願,這個是沒辦法的事。
多哥本是牌桌上的常客,後來悔改,在家無所事事,到處給人修修水龍頭,走走電線,飢一頓飽一頓,有一頓沒一頓地過日子。
他妻子在家養了雞,只只長得好,肥肥地在地上跑,如同黃色的皮球在地上滾來滾去,哪裡看得到雞腳呢?
多哥在給當地福音堂裝修時,認識了當地負責人,剛好機構在擴招,負責人推薦,就到江城來面試,沒想到,機構負責人被餘哥的笑臉迷惑,讓他到機構來一試,看看三個月試用期,表現如何,再做打算。他正在尋求一個有穩定收入的單位,沒想到瞌睡了遇到枕頭,遇到這個慈善機構,算是收容了他,他再不好好表現,怎麼對得起過去荒廢的時光,以及上有老下有小的親人呢?
再說,這個機構是讓人一聽就覺得好的單位,做好事,得享長壽,有一失,必有一得,這是常理。
他的妻子很希望他做慈善,哪怕隔著千山萬水,也非常願意。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找誰去打牌賭錢呢?她巴不得自己的嗜賭如命的丈夫離自己離賭友遠遠地,讓自己清靜清靜。
她的想法很簡單,拿錢不拿錢無所謂,只要丈夫能走正路,哪怕拿錢拿得少,也比拿很多錢,去賭博要好得多。
其實,誰都清楚,人賺錢賺不完,可生命的長度有限。要在有限的生命路程上,留下蹤跡,總比雁過之後,留下哀鳴要強得多。
沈靜的年紀已不輕,比他小二歲,長得白淨,身材也順溜,比較勻稱,在京都做了幾年事,普通話帶有京腔京韻了,很好聽。要說人才,的確不錯。要說口才,那張利嘴是得理不饒人的。這個人,可能是上蒼派來和多哥針鋒相對的,故意弄出一些故事出來,給季柯南製造一些麻煩事她才高興。
老大難問題,就是個人的婚姻問題。當然,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單身來氣她的父母,也不是沒有生理方面的需要,是的確沒有合適的人。她的思想就是寧缺毋濫,不想湊合過一生,這不是買菜,買錯了可以不要,找錯了人,就是一輩子的事,這個賭局的確有點大,一般不能隨便下賭注,一來二去的,就把這事給耽擱了。
她這次來機構應聘,也入選了,現在在試用期,如果合格,就留用了;否則,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這個全取決於馮菲菲那肥妞的意志。當然,劉小姐的意見也重要,劉小姐提出的,馮菲菲不一定採納,最終以馮菲菲的意見為準。劉小姐只有靠邊站。
在來小城前,他們都在松崗某貧困縣去參觀學習當地的專案,機構的其他工作人員在那裡做事。這也可以說是上崗前的培訓的一個環節。一個星期的封閉式的理論學習,大家都積極參與,理論有了基礎,再從事實踐活動,理論和實踐相結合,最終可以達到這次培訓的目的。講課的正是劉小姐,因為她接受培訓和親自培訓過多次,也就有了豐富的經驗,季柯南和沈靜被分在一個小組。
有一天晚上,他們在村子裡留宿,發生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