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王大驚,連忙打出旗語,符兵迅速鎮定下來,紛紛捏碎力泥珠,在狹小的路上擺開陣勢,盾牌兵在外,長茅兵居中,短刀兵護著弓箭手夾在中間。野狗撞向盾牌,發出“咣咣”的聲音,長矛從盾牌後面伸出來一頓亂刺,弓箭手左右開弓,中箭的野狗紛紛掉落,沙塵翻滾飛揚。
符兵人數眾多,打仗時各自分散,距離甚遠,聲音不至,因此多用旗語來傳達主將的命令。旗軍中設有專門的傳令兵,手持令旗傳遞命令。令旗有赤,白,皂,碧,黃五色,用來指示方向。赤代表南方;白代表西方;皂代表北方;碧代表東方;黃代表中央。旗上繡有猛獸來標識兵種。狼旗代表弓箭兵;虎旗代表盾兵;蛇旗代表車輦;鷹旗代表騎兵;兔旗代表步兵。旗的姿勢狀態代表行動,旗向前壓,須進;旗向上豎,為停;旗向平臥,即回。每色每獸均有一杆旗,配以傳令兵的手勢便可以準確表達主將指令。
汪自清雙拳燃火,程淨之掄起長槍,婁一鳴則騰身半空,將巫馬心與龍伊一護在中間。巫馬心感覺十分別扭,幾次想要衝出去卻被三人給推了回來,龍伊一反倒很是享受,聚起銀針遞上前去:“看家的本領還沒忘吧?”
“哈哈,哪能。”巫馬心心領神會,手持銀針左彈右射,野狗被刺中穴道動彈不得,如同泥雕木塑一般掉落沙中。
婁一鳴在空中四肢亂舞,拳打腳踢,口中還不斷的喊道:“老大,這個你……的;老四,這個你……的。”
“好嘞。”汪自清雙臂青筋暴起,抓在手上的野狗頓時成了一個燃燒的火球,遠遠的拋向蜂擁而至的狗群,“痛快,太痛快了!”
程淨之並不答話,長槍一挑將野狗穿在槍頭。這條槍本便是寒鐵打造,又吸收海底冰魄,寒氣逼人,野狗瞬間被凍成冰晶。程淨之將野狗向上甩起,反手槍尾一磕,霎時碎裂成幾十塊掛著寒霜的凍肉。
葉張凡讓葉張家的弟子三人一組,互為倚角,祭起漫天樹葉,野狗被割得皮開肉綻血毛亂飛。
枝孫家人兩兩相擁,四隻手朝外伸展,口口唸念有詞。野狗剛到近前便被身後的胡楊樹枝捆住手腳,活活撕成碎片。
滅惡域眾人掬起一道水牆,撞到上面的野狗立時被水土封住口鼻,四腿亂蹬一會兒便沒了動靜。沙須鮫面對撲上來的野狗既不阻擋也不躲避,任由它們撕咬,皮肉上卻連個牙印沒有留下,大手一伸抓住狗頭,直接將頭蓋骨捏得粉碎。
遠處的沙丘上,毛師師用指甲颳著性感的嘴唇譏諷道:“這些小汪汪也不行呀。”一旁的狗堡堡主苟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悶哼聲,舒書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野狗們損失慘重,紛紛退下陣來,在沙漠中盤旋奔走,等待著再次進攻的機會。眾人得到喘息的機會,紛紛運功打坐,養精蓄銳,彼此協助著擦抹刀傷藥。
突然,天空烏雲翻滾,烈日被一層層濃霧籠罩,直至完全消失,天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召雲蔽日?”苟牛暗吃一驚,心裡不住的咒罵,這個傢伙早不出手,害得我白白損失了那麼多狗兄狗弟。
旗王同樣大吃一驚,自己終究還是百密一疏,在黑暗中和下三山的這些畜生作戰,自己豈不是要吃大虧。貓與鼠都是夜行動物,越是黑暗反倒看得越清楚,那些野狗雖然不能夜視,卻有著敏銳的嗅覺,自然不會吃虧。
好在還有最後一招,旗王不由得冷笑一聲。
“枝孫家,捆枝。”枝孫冰吩咐一聲,隨後念動咒語,胡楊樹枝紛紛從樹幹上脫落下來,相互纏繞捆紮成火把狀,隨後她又朝著汪自清大聲喊道,“汪兄,點火。”
“好嘞。”汪自清爽快的答應著,雙手揮舞得眼花繚亂,火球紛飛,點燃火把,枝孫冰又操控著火把四處分發,讓驚恐不安的符兵們心裡踏實不少。
兩旁的胡楊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汪自清卻意猶未盡,大聲喝道:“再點些路燈吧。”說罷,他繼續揮舞雙手,火光亂躥,樹幹被點燃,藉著風勢熊熊燃燒,雖然無法將整個上山的路照亮,但總算可以模模糊糊的分辨。符兵的雖戰力大打折扣,但總好過在黑暗中在任人宰割。
穿著綠袍和白袍的將領看向旗語,無任何指示,連揮舞旗傳令官似乎都已不知所蹤。
“老大,夠了,不要再燒了。”巫馬心連忙攔住汪自清,沙漠之中風沙威猛,且不說流沙會將他們全都埋葬,即使是這滾滾的濃煙也讓眾人無法忍受。
藉著火光,眾人看到沙漠中又湧起無數沙包,大大小小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