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不胡言的,不如我們事兒上見。”葉張宇雖然常年隱居不問世事,此時也難免產生懷疑,但此事非同小可,言語間依然保持中立。
木楊碩忍不住插言道:“恐怕你們也都各懷鬼胎,大家彼此彼此吧。”
“放肆。”木楊哲故意板起臉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是,孩兒知錯。”木楊碩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枝孫秀梅微微一笑道:“我倒有個主意,既能解了老木楊的氣,又能還老木楊的清白。”
三個老頭同時看向這個風韻猶存的老婦人。
“我們四個都不便獨立行事,而巫馬後人恰在此處,不如將地圖交給他,讓他去營救老族長。”枝孫秀梅舉手投足間風韻無限,“我們四人聯手給他設下木儡咒,以三個月為期,若他不想去救,或到時未能救出,那到時死得很難看也是罪有應得。倘若他救出了老族長,那也算將功抵過,自然可以從輕發落,三位哥哥意下如何?”
木楊哲心中憤懣無比,這三個老傢伙表面上一個不問世事,一個玩世不恭,一個醉倚樓閣,其實都離江湖未遠。此時不約而同的堵住自己的去路,分明預謀已久,自已百密一疏,竟然著了道,若是不交出地圖,恐怕很難全身而退,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脅迫。不過這三個人各懷鬼胎,彼此並不信任,這才想到了、巫馬後人這個替罪羊。
與其居於眾矢之的,玉石俱焚,先把這個燙手山芋丟擲去也好,既顧全大家的顏面,又能將自己置身事外,日後行事也更加方便。
“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意思,我自然也不會反對。”木楊哲乾笑兩聲,語氣中隱約帶有一絲有些擔心:“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血王的計劃?”
枝孫秀梅道:“他有他的計劃,我們有我們的籌謀,兼顧最好,否則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葉張宇笑道:“哈哈,妹子說的沒錯。”
花王俊傑同聲附和:“呦嚯,還是妹子點子多。”
木楊哲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也無奈的點頭同意。
“那就開始吧。”
“哈哈,好呀。”
“呦嚯,來吧。”
“嗯。”
四人同時伸出小指,紅、綠、紫、棕四道光徑直射出,幻化成各個古怪的符號,交叉融合,形成一個四色光牢,將巫馬心牢牢的罩在其中。
木楊哲揚手丟擲一個灰白皮卷,透過光牢飛向巫馬心。
人皮如果處理得當,和風乾的羊皮並無區別,九塊皮縫製得十分細密,毫無縫隙,用紅繩捆紮成一卷。
巫馬心並沒有伸手去接,地圖在他身上彈了一下,掉落在地上。曲直族的至寶,讓每個人都眼前一亮,但對於巫馬心來說,卻只是一塊破皮子,甚至是讓人無比噁心的人皮。
巫馬心心中惱怒不已,但無論如何調動魄力,身體始終無法動彈,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各色符號穿胸而入,透背而出,右手手指被一根根掰開,抓住地圖後再一根根握緊,左胸上被一筆筆描繪出一個四瓣睡蓮,面色濃綠,底色暗紫,頗為詭異。
我的命運憑什麼由他人決定!但你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就需要有抵擋一切的實力才行,或者,你可以賭巫馬家的人沒那麼容易死。
完成這一切,四人長出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輕鬆。
枝孫秀梅又丟擲一罈酒,媚笑著說道:“老木楊,這回可拿穩,千萬別再糟踐了。”
木楊哲“嗯”了一聲,將酒罈接在手中。
四人仰首痛飲,一笑泯恩仇。
木楊哲臉色緩和了許多,指著魚蘭說道:“那這個丫頭是殺害我孫女的兇手,三位不會再插手了吧?”
枝孫秀梅看了看葉張宇與花王俊傑,笑著回答道:“那是自然。”
木楊哲手指一抖,紫色藤蔓硬生將地面撕開一個口子,木樁帶著魚蘭掉落下去,消失蹤影,藤蔓又將地面拉合起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縫隙。
巫馬心雙眼瞪出血來,喉嚨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三位哥哥,既已事了,妹子我就先告退了。”枝孫秀梅說罷,並不等待其他三人回話,調轉車頭打道回府。
“哈哈,痛快,那我們也撤了。”葉張宇說罷,同樣帶領葉張家眾人飛馳而去。
葉張凡臉色蒼白,藏在袖子中的手不斷滴血。葉張靈玲附耳問道:“家主,您沒事兒吧?”
“嗯。”葉張凡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聲張。
葉張靈玲抿著嘴,點點頭。
“我們也走。”木楊哲說道。木楊家眾人如同花苞綻放一般變換隊形,簇擁著木楊哲的馬車離去。
木楊碩催動坐騎來到木楊哲的車前,問道:“父親,此事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