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張凡率先來到葉張宇身邊,向著葉張晗嗔怪道:“你見過巫馬心怎麼不告訴我,險些生了誤會。”
“姐姐勿怪。”葉張晗吐著舌頭說道:“我們一路回來見美食頗多,一時給忘了。”
木楊哲摩挲著身旁的寶箱,舉棋不定,若是動用裡面的東西,自己的勝算絕對超過七成,可是之後的殘局恐怕也會破碎得沒法收拾。
木楊哲剛起糾結之心,又有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呦嚯,看來賣炭佬的麵皮不夠厚呀,不知道加上我的能行否。”
話音剛落,十幾匹快馬從遠處趕來,清一色的紅白相間長衫。
巫馬心抬頭望去,為首一名老者,仙風道骨,骨瘦如柴,並不認識,但聲音很熟悉,正是迷宮山中與汪自清打賭輸了海東青的人。老者身邊的豐腴女子有過一面之緣,正是行州花王家的家主花王玉,再後面一個白淨的英俊小生腰間掛著錦囊,正是花王玉大鬧元列和所用的那隻。
原來躲在迷宮中的正是老家主花王俊傑!
那鬼紋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她的弟弟花王豔濤還活著,那木楊雷豈不是白死了?木楊家為何不敢阻攔?
花王玉快步來到木楊哲面前,雙膝跪地,將外衣閃掉,上身只剩下一件心衣,上面捆滿荊條,白皙細嫩的面板被割得血肉模糊,看得一眾男子流著口水心疼。
負荊請罪,以退為進!
木楊哲小眼睛盯住下面跪著的一家之主,心中盤算著對策。
花王俊傑一臉嚴肅的說道:“玉兒年輕衝動,犯下不敬之罪,還請木楊兄責罰。”
殺了我一個兒子,卻只認一個不敬之罪,說的也未免太過輕鬆了!
既然你以退為進,我就將計就計吧。
木楊哲冷笑一聲,說道:“年輕人做事,犯錯在所難免,只不過這根荊條未免太細了,不如換這根粗的。”木楊哲說罷,長袖一揮,一根紫中透亮的荊條從天而降,突出的尖刺如狼牙一般,向花王玉橫掃過來。
若是被這根荊條掃到,非但皮肉不保,骨頭都會斷掉幾根,即使保住性命,恐怕也會成為廢人,全場充滿倒吸冷氣的聲音。
花王俊傑右腳一跺,一朵荷花從地裡鑽出來,將花王玉包裹其中,荊條與荷葉相接,火星四濺,震得裡面的花王玉腦袋“嗡”了一聲,頭疼欲裂。
“老傢伙,你這是何意?”
“呦嚯,你這哪是教訓小輩,分明是殺人滅口。”花王俊傑雖然面上帶著微笑,但表情也並不好看,“不如這樣,咱們把事情都說個清楚明白,也讓在場的人做個見證。”
“是。”還沒等木楊哲說話,花王玉已經率先開了口,“多年以前,老家主假意帶領全家男丁負氣出走,實則暗中調查曲直族長下落。老家主終於探聽到族長的關押之地被一位高人紋在鬼紋族人的身上,這位高人將鬼紋族全族屠殺,只留下紋有地圖的九人,藏在縱九鎮。”
木楊哲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奈何中間隔著這朵荷花,無法下手。
“這九人行蹤詭異,老家主在鎮裡遍佈明崗暗哨,卻難尋其蹤。功夫不負苦心人,鎮口偽裝成賣十三香的花王守義終於見到其中一人出來採買肉食,一路跟蹤才發現他們藏在迷宮山的蜂巢迷宮中。訊息一傳回,老家主興奮不已,派自己的師弟,老副家主花王左鵬帶著花王巖、花王思凱等幾十個人進入迷宮搜尋,不料迷宮之中遍地妖物,進去的人只活了花王巖一人,出來時也已奄奄一息。老家主沒有辦法,只好在迷宮之外守株待兔,再到採食之日,總算抓到了一個鬼紋族人,重刑之下,那人交待其他人都已成為木楊家的坐上賓,他也即將前去會合。此人長相與我表弟花王智謀頗為相似,老家主便將他殺死,由花王智謀代替他去找其他鬼紋族人,本打算讓他向木楊家陳明實情,我弟花王豔濤還將錦囊交給他作為信物,不成想進了木楊家根本沒有機會開口便被活剝了皮。”
花王玉說到此處,聲音有些顫抖,無法再言語。
魚蘭緊咬下唇,叫苦不迭。
花王俊傑說道:“老木楊,你將九個鬼紋族人圈養起來活剝了皮,恐怕早已得到地圖了吧,卻一直瞞著我們,莫非是有私心不成?”
木楊哲大聲辯駁道:“我怎麼會有私心,只不過時機未到,我才未通知你們罷了。”
“呦嚯,這樣倒也合情理。”花王俊傑語氣變得輕鬆了許多,“你謀害我花王家一條人命,我那不懂事的孩子也做了錯事,兩者自然不可抵消,但她已負荊請罪,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中計了!木楊哲氣得頭頂殘發亂蹦,自己這樣一回答,反倒是相當於承認了之前全部都是事實,這樣非但罪責相當,無法追究,更需要自證清白,否則恐怕這兩個老傢伙很難讓自己離開此處。
“此事也是我那雷兒咎由自取,咱們半生交情,自然不能再怪罪玉侄女。”木楊哲牙關緊咬,一字一句的把話說完。
“多謝。”花王俊傑說著,將荷花撤掉,“還不快叩謝木楊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