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巫馬心感覺整個前州人都怪怪的,“有吃的麼?”
“吃的已經給您送到樓上了。”小二努力掩飾著心裡的驚慌。
難道都不問我吃什麼?巫馬心有些納悶兒,但也並未糾結,畢竟前州與其他州不同,自有其經營之道,或許吃食都是指定好的,客人只管吃便是,不能更改。
見巫馬心上了樓,小二湊到櫃檯前面,兩人大眼瞪小眼。
掌櫃僵硬的笑容變成了苦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呀。”小二眉毛打著結,“我剛剛把他點的吃食送進屋子,他就在屋裡坐著,怎麼忽然之間又來了一個。”
“會不會只是長的相似而已?”
“不可能。”小二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依然激動的用手在胸前比劃著,“他們倆連身上的血跡都一樣。”
“怪了。”掌櫃的眉頭緊鎖。
“要不要報官?”
“先不要聲張,一會兒你去送壺開水過去,順便仔細看一下。”
“好。”
每間客房門口都掛有一個黑色的燈籠,上面用白字寫著房號,右手第一間是雅宸房。門輕掩著,一個女人坐在床上,先用舌頭舔舐嘴的四周,接著用舌頭舔舐左手去擦右側的臉頰,再舔舐左手去擦左側的臉頰,專心致志,與貓洗臉的方式一般無二。
這個人巫馬心見過,風王的兒媳,不李蘊哲。
莫非她是鬥獸山貓塢的人?算了,與自己又有何關係,巫馬心沒有停留,推開了第二間房門。
油燈的燈芯剛剛被撥過,十分明亮,桌上放著盤碟碗筷,剛剛燙好的酒,怎麼看也不像是沒人住的空房,反倒更像是主人剛剛離開。
一切都那麼怪異。
巫馬心提高警惕檢視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屋子明顯用水精心打掃過,牆角還殘留著一灘,恐怕開店的是水妖。
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巫馬心將衣服脫了下來,掬起水氣搓洗一番,隨後又燃起火苗烤乾,升騰起的白氣帶有淡淡的粉色,地上同樣出現了一灘水,散發出絲絲古怪的氣味。
這個氣味怎麼也有點熟悉,對,剛進屋的時候,就是這種味道!
不對!巫馬心還未做出反應,一巫馬心這才明白店家如此吃驚的原因。
自己並未進入寒潭,他是哪裡來的?莫非……不用去想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巫馬心蹦了起來,金光在手上聚成一把彎刀,對面這個冒牌貨也是完全相同的反應。兩人的刀在空中相碰,金星四濺,巫馬心的刀竟被劈得粉碎,冒牌貨的刀深深的砍進他的肩頭,鮮血迸流。那人右手一抓,漫天碎裂的金光重新又合成一把彎刀,朝巫馬心的脖頸划來。長相如同孿生,下手卻如此狠毒,巫馬心這時明白了子宋一堆龍的話,這些從銅鏡中走出來的怪物,目標就是殺死自己,取而代之。
問題是,自己魄力已經足夠強大了,竟然還不是這個冒牌貨的對手!?
巫馬心向後疾退幾步,同時在身前生成一個金色的盾牌,彎刀過處,盾牌被割得粉碎。那人伸出左手,玉龍如同活了一般在手心嘶吼盤旋,巫馬心感覺胸口如同被重錘猛擊一般,整個人飛跌在床上。那人冷笑一聲,四濺的金光很快便被吸入彎刀,長度暴漲了幾倍,更加厚重堅固,夾著風聲向下砍去,巫馬心感覺自己被威壓籠罩,絲毫動彈不得,連閉上眼睛都無法做到。
“喵,巫馬心,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一聲淒厲的貓叫聲突然響起,威壓瞬間消失,一個白影撲著藍影一同飛出窗外。彎刀失去了支撐,在巫馬心的眼前碎成無數金光,如若繁星。
巫馬心咂摸半天,也似乎沒有想通到底發生了什麼,尤其是想不通自己的複製品為什麼會比本尊還要強大?
巫馬心拿著筷子機械的夾起菜,卻並沒有送到嘴裡,臉上一片茫然。
“真是笨的可以!”窗外一個聲音忍無可忍的哼道,“把權力握在手裡當然比坐在屁股底下要強大得多!”
“誰?”
“這不重要,你不懂得使用赤鱬之心的能量,他卻比你更懂,這才是做大事的樣子。”
“大事……”
“唉,和你說不清楚,你還是好好吃飯吧。”
“哦。”
“……”那聲音憤懣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