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你一定要做個正直善良的人。”巫啟摩挲著小孩的臉,有些不捨,巫馬心的娘早已哭成淚人。
巫馬心不忍心看下去,轉過身來,自己已站在村口,一個身著紫袍將領伏在地上,臉幾乎碰到了自己的腳尖。
紫袍將領聽了一會兒,起身朝外走去,穿著金色戰袍的將領威風凜凜,後面是漫山遍野的伏兵,黑壓壓的如同烏雲一般。
血雨腥風近在眼前,巫馬心明知無能為力,卻還是忍不住張開手臂,軍隊穿越他的身體衝進村子,身後喊殺之聲震耳欲聾。
巫馬心急忙轉身,卻是一座軍帳之中,身著金色戰袍的鬼王雙眼通紅,臉色失青,兩腮的肉微微顫抖著,時而仰天長笑,時而低聲抽泣,如同著魔一般,口中夢囈一般的叨唸著:“殺,殺光。”
橋洞村的屠殺就是一場活祭,而鬼王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成為祭司。
一個紫袍將領捧著一個血珀走進軍帳,雙手高高捧起,說道:“鬼王大人,他們的魂魄都已聚齊。”
鬼王“嗯”了一聲,伸手接過血珀,心中暴戾逐漸消失,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他並不喜歡殺戮,在他的心裡,血王才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一種無力感衝擊著巫馬心的大腦,他明明知道這是已經發生過無法更改的事實,但仍然忍不住想要去阻攔,剛剛邁步,整個人的身體便飛了起來,重重的跌落在一片荒草叢中,一箇中年道士伸手拉起了他,笑而不語。一道溫暖的陽光從天而降,刺得巫馬心睜不開眼睛。
當巫馬心再次睜開眼睛時,依然站在妖塔之中,只不過已是石門之右,自己已然順時針沿著牆壁繞了一圈,眼角的淚水還未乾。
原來並不是巫馬家的人沒那麼容易死,而是大家都在保護著自己身上的玉龍圖符。馬偉良說的沒有錯,整個橋洞村都是因為自己而死,真正的仇人並不是鬼王,而是他,或者是他身上的那個圖符。
巫馬心不知何去何從,他活著的目的就是報仇,但此刻他卻找不到仇人,或者,應該自殺謝罪。
一道紅光將妖塔照得通紅,更增添了幾分妖冶。魚鴿詫異的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巫馬心同樣詫異,紅光正是來自胸前帶的血珀。
“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剛剛響起,便已經哽咽。
“娘!”巫馬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血珀高高舉起。
“長這麼大了,跟我夢到的一樣,可惜娘不能看到你成親生子了。”
“娘……”
“不哭,不哭,你是男人,你爹就從來不哭。”
“嗯。”巫馬心緊緊咬住嘴唇。
“這是心兒麼?呦呵,長這麼大了。”
“馬嬸。”
“我就說這小子有出息吧,哈哈。”
“禿子二叔。”
……
“爹,爹你怎麼不說話呢?”
“心兒。”巫啟憨厚的聲音有些嘶啞,明顯是剛剛哭過,“爹在呢。”
“爹,是我害了你,害了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