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戰袍由兩個身著紫袍的人攙扶著,顯然受了重傷,他似乎在和巫啟說著什麼,離的太遠無法聽清,但隱約聽到“端國”,“將來”,“希望”這些字眼。巫馬心不敢再邁步,他怕錯過這個畫面。
巫啟最後顯然同意了,將小孩從背後拉了出來。小孩站在院中有些害怕,但他相信爹,爹可以保護自己。
巫啟圍著小孩轉了一圈,最後將他的褲子脫了下來,指了指屁股說道:“就這裡吧。”
金色戰袍點點頭,手上青光一閃,一條玉龍騰空而起,在小孩的屁股上游動兩圈,化成一個玉龍的圖案,光芒大盛。院內眾人立刻倒身下拜,黑壓壓一片。小孩卻什麼也不知道,也沒有什麼感覺,不疼不癢。
端國圖符,有蛇無龍,巫啟並不認得,只是傻愣愣的站著,他娘躲在屋裡從視窗偷偷的看著,沒敢出來。
三拜之後,金色戰袍站起身來,其他眾人這才陸續起身。
魚鴿和金色戰袍耳語了幾句,金色戰袍點點頭。魚鴿抱了抱拳,起身來到小孩身邊,咬破自己的中指,鮮血用手彈出,一張紅色的八卦圖案覆蓋到玉龍之上,玉龍扭動幾下,消失不見了。
屁股依然是那個的屁股,毫無異樣,乾淨光滑。
金色戰袍朝巫啟俯身施禮,隨後帶領眾人出了院門,在巫馬心的面前站定。巫馬心盯著他銳利的目光,幾乎感覺到他又長又硬的絡腮鬍須紮在自己臉上。金色戰袍同樣盯著巫馬心,但其實並沒有看到他,而是如釋重負般的茫然。
紅色長袍等人圍攏上來,抱拳施禮。
金色戰袍抱拳回禮,虛弱的說道:“各位,事發不密才有此一失,還望大家不要衝動,蟄伏待機。若我不幸殞命,還望關照心兒,若我此劫不滅,二十年後,以此為號。”說罷,他抻出右手,手心處寫有一個“血”字。
眾人點頭,拱手相送,金色戰袍帶領一眾符兵絕塵而去。
魚鴿率先說道:“域主,各位,請放心,我從此不再踏出海底一步,二十年後我會找到這個孩子,解開封印,重現玉龍圖符。”
“你最好活得久點兒。”木楊哲不滿的說道,“玉龍圖符是統領五族的虎符,這麼重要的東西,難道就交給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呦嚯,不交給巫馬家族的人,難道交給你?”花王俊傑反唇相譏。
樹孫秀梅依舊一臉媚態的說道:“我倒是挺看好這個小孩的,玉龍降生,必有活祭,倒是可惜了這個秀麗的小村子。”
“這些人算什麼,能夠祭祀都是他的榮耀了。”木楊哲大嘴一撇,毫不在意。
巫馬心腦袋“嗡”了一聲,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向前撲倒兩步,周圍的人全部消失了,自己彷彿跌進了屋子裡,孃親坐在火炕上,抱著的小孩已經睡著,爹在一旁嚼著稻草。
巫馬心的娘聲音有些顫抖:“他爹,你倒是說話呀,那些人是什麼人?到底對心兒做了什麼?”
巫啟搖搖頭,一言不發。
“那個金色戰袍不就是鎮守咱們陣州的……”巫馬心的娘剛說道這裡,便被巫啟捂住了嘴巴。
巫啟說道:“眼下時局大亂,切不可亂講,小心惹禍上身。”
巫馬心的娘順從的點點頭,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丈夫是她的依靠,孩子是他的希望。
半晌,巫啟才開了口:“明天,讓何三帶著心兒進山採藥吧。”
“為什麼?”
“你沒看到那些人都拜那個東西嘛,肯定不是凡物,咱們這窮苦人家藏不住寶貝,萬一惹上災禍怎麼保護心兒呀。”
“山裡安全麼?”
“總比家裡安全,跑也有地方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