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心掙扎著爬起來,手掌一揮,一道金光閃過,兩隻骨架般的翅膀被砍落。遠處的妖羽頓時失去了光澤,一陣落英繽紛,煞是好看。子宋龘跪倒在一地雞毛之上,大口喘著粗氣,不時的咳嗽一聲,鮮血噴濺。
他的確太累了!
巫馬心倒是沒有忘了我,也算有情義,唉,不過我們各自有命,恐怕今生很難成為朋友了,況且,你身上的赤鱬之心我還沒有拿到,還有那個擁有赤鱬之肝的馬偉良。子宋龘擦了一把乾涸在臉上的汗水,暗自嘀咕著,腿上一陣刺痛傳來,膝蓋通紅,想必是被地上流淌的酸液灼傷導致的。
地上滿是河水,酸液已經被稀釋了幾百倍,否則就不會是灼傷通紅這麼簡單了,恐怕都會被燒成飛灰。
爹,娘,你們的大仇終於得報了!巫馬心與馬偉良對視一眼,心中默唸著相同的話。
……
巫馬心顧不得理會苟延殘喘的夜殤,一把扶起地上的嵬名粉粉,抹了一把她臉上的汙水,連聲喚到:“粉粉,粉粉,你沒事吧?”
嵬名粉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是巫馬心,激動得幾乎要蹦起來,可是身體根本使不上力氣,好像這個軀殼不是自己的一般。
“啪啪”幾聲踩水的腳步聲響起,又有三個人聚攏過來,巫馬心餘光望去,竟是魚刺、龍伊一以及一瘸一拐趕到的馬偉良。馬偉良念動咒語,收了漫天烏雲,太陽再次出現,大家已經忘了陽光的燦爛,緊閉雙目,眼中殘留一片金光,緩了好久才再次睜開眼睛。
巫馬心拉著龍伊一的手問道:“伊一,老大呢?”
“他在邊上的客棧裡,溫佩澤在照看。”龍伊一目不轉睛的盯著巫馬心的臉,人也憔悴許多,想必是這幾日擔心他的安危沒有睡好,看得巫馬心一陣心疼,抓著龍伊一的手不自覺的攥得更緊。
龍伊一心中一顫,面上的緋紅遊進眼眶,雙目頓時溼潤起來。
嵬名粉粉小臉漲得通紅,大聲喊道:“伊一姐姐,你不是馬上要嫁人了麼?幹嘛還勾引他,好不要臉。”
她連忙抽回了手,心中如同刀割一般難受。她並不責怪這個口無遮攔的小丫頭,畢竟她馬上要嫁做人妻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自己的確沒有這個資格。
“粉粉,你瞎說什麼呢!”巫馬心有些慍怒的責怪道,但他聲音很小,畢竟她為了救自己身入險境,又受了重傷,怎麼忍心兇她。
“哼!”嵬名粉粉撅起櫻桃小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女人的身體是鐵打的,心是玻璃做的。
巫馬心於心不忍,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片刻之間就惹哭了兩個女孩,確實該死。
場面一度尷尬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巫馬心與龍伊一異口同聲提問想打破凝固的空氣,卻沒想到這麼心有靈犀,兩人都沒有回答,剛剛流動起來的空氣又凝固成了一團。
“唉。”馬偉良嘆了口氣,連忙插話道:“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們先回客棧再從長計議如何?”
“好!”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嵬名粉粉的嘴撅得更高了。
巫馬心不敢再看龍伊一,轉頭問嵬名粉粉道:“粉粉,你身體如何了,還能走麼?”
嵬名粉粉傷的並不重,只是摔在地上震了一下,夜殤已是強弩之末,勉強運氣把她拽出來已達極限,想再運力傷害時已力不從心。她貴為公主,自小養尊處優,也沒有學過武功,所以嚇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