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安只覺得尷尬的不行,那他一定聽到他說什麼勞什子上吊的屁話了,魏懷安欲哭無淚,想著怎麼解決當下這尷尬的情景,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誒呦...誒呦呦...我好疼啊...”
“哪裡疼?”
“哪兒哪兒都疼!渾身疼!”魏懷安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李舒,只見那廝正滿眼含笑的看著他,只是嘴上還是一副擔憂的語氣“渾身疼啊,那怎麼辦?”
魏懷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就聽得李舒朝後身後說了一聲:“十六,去將南伯找來為小王爺看看,別傷到哪兒了。”
南伯,南伯還好,左不過當機會他新藥的試驗品,有時候還有助功力大增,即便過程痛苦點算不得什麼,他還能忍,想及此魏懷安舒了口氣,忽視了李舒眼角的笑。
“順便去蒼雲峰將上次的醫藥費結了,就說小王爺大發慈悲,欲為本殿下修葺屋頂。一片善心,本殿不得不從啊。”
“李!舒!”魏懷安只覺得呼吸一下都是疼的,若是李舒黑白顛倒的上他師傅那兒告上一狀,他以後怕是有命回,卻無命再下山了。
李舒眼角笑意更濃了“對了,小王爺不小心打碎的那盞琺琅杯,可是前朝大家方士修的一套遺作,世間已無第二套了,讓紅袖盤點一下價值多少吧。”說完就起了身,舉止優雅的拍了拍衣袖上看不見的塵土,轉身而去。
魏懷安聽此瞠目結舌,想也沒想就朝著那個令他恨得牙癢癢的背影開口罵道:“你有病啊,大家遺作你用來喝茶?!”魏懷安不是沒聽過方士修的名氣,可他平日裡從不對這些金玉之物上心,當初是覺得那套茶具看起來金貴,想讓氣一氣李舒,讓他出出血,完全沒想到,倒是給他遞了把刀。
李舒身影已走了很遠了,趁著風意,悠悠傳來三個字,氣的魏懷安快要吐出血了。
那三字是“爺願意”。
魏懷安就這麼被十四十五一左一右的架到了南伯的小草廬,他覺得不用南伯為他看,他都知道自己這是毒火攻心!不用治,離李舒遠一點就好了!不過還是在看見南伯一雙發現獵物的眼神後,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小王爺安心在老夫這裡養病吧,老夫一定會全心醫治好小王爺的。”若不是見過李舒的爹,魏懷安都要懷疑這李舒和南伯是一家人了,都是屬狐狸的!
閣樓上,李舒站在窗前,已經重新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十三立在身邊不言語,唇瓣有些發紫。
“給。”
十三低下頭,看見那如玉一般的手心裡裹著一個素白的瓶子,微愣。
李舒見他不動靜,回過頭,開啟瓶子倒出一粒紅褐色藥丸遞給他,說道:“吃下去。”十三的功夫不錯,就是這心眼也忒實了。
“是。”十三吃下去只覺得神清氣爽,剛剛因為緊急受力而淤塞的脈絡也彷彿被疏通了一般,丹田處更是有著源源不斷的冷氣朝外擴散,包裹著腫脹的筋絡,讓他舒服的不由的撥出一口氣。
李舒透過窗子,看見魏懷安已經被送到了南伯的草廬內,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南伯歡快的心思,不由勾起了嘴角。復又想起什麼轉身朝十三問道:“你方才說這幾次將他抓回來都是在顏府?”
“是。”
“顏府......”李舒目光放長,拇指與食指揉搓著衣袖,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顏初時的這輛馬車腳程的確快,不多時就到了醫館門口,顏孟道了謝便下了車,臨行前還安排了一個小廝跟著顏孟,顏孟出來的急身邊沒有跟丫鬟,也就不做推脫,承了顏初時的情。如今是清晨,路邊並沒有多少的人跡,幾個賣早茶的零零散散的擺著攤位,時不時疲懶的朝過路的招呼兩句,現在還沒到生意熱火的時候。
顏孟下了車剛巧看見小學徒打著哈欠支開了醫館的門,顏孟連忙走了上去,掛了侯大夫外診的號。
因為她是第一個掛號的,現下醫館也沒有多少病人上門,侯大夫就帶著學徒,拎著藥箱跟著顏孟坐上了回顏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