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急忙捂住了肚子,但也無可奈何,著實是太餓了。
黃生見狀,稍加猶豫,還是嘆著氣從懷裡取出了油紙包。
直到此時柳白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時不時的就把手捂在胸口,原來是在取暖。
他還沒將這油紙開啟,柳白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餅香,他止不住的嚥著口水。
黃生拆開油紙,裡邊包著的是一過油的蔥餅,柳白聞著的正是這蔥香。
看著這本身就不過巴掌大小的蔥餅,黃生嘆了口氣,最終卻還是一咬牙將其分了兩半,遞了一半給柳白。
“謝……謝謝。”
柳白趕忙在身上擦了擦手,雙手接過了這蔥餅,聞著這香味,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口吃著。
可本身就不過這半個巴掌大的蔥餅,不過兩三口下肚就沒了。
他又看向了黃生手中餘下的那半個。
黃生急忙避開了,“我也還沒吃晚飯。”
說著又怕柳白搶,便是拿起這蔥餅舔了口,這才小口慢慢吃著,本身就只有半個,他不捨得吃太快了。
柳白倒也真做不出來搶這事,只是本身就餓極了的他,吃了這半個蔥餅後……更餓了。
可這晚來天欲雪,哪能搞來吃的。
見著火勢大了,柳白便是抽出了兩根柴火,然後又往前坐了坐,還脫了鞋子在這烘烤著。
味道撓一下立馬就上來了。
本來還在細嚼慢嚥的黃生立馬一口就吃了這蔥餅,直說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柳白看著自己這長滿凍瘡,紅黑髮腫的十根腳趾,也是疼的倒吸涼氣了。
此刻被這篝火一烤,有了些許暖意,更是癢得不行。
他強忍著不去撓,坐立難安,反倒是不覺那麼寒冷了。
黃生見狀,忽而說道:“其實我白日裡見了,打暈你的是胡家的那公子……你,你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打暈……我說他孃的我怎麼倒在了那路邊。
柳白不動聲色,“胡家……胡尾嗎?”
“胡家除了他,還有誰配得上一聲公子,聽說他在馬老爺那學拳學的也差不多了,都快點火了。”黃生感嘆道:“你沒事還是少往胡家坳那邊走吧,半大孩子,動起手來沒個輕重。”
柳白沉沉地應了聲。
現在來看,不止是馬老爺跟六子變了,連胡尾也變了……那劉鐵呢?
他肯定也不一樣,只是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柳白難免想起了他的這幾個師兄弟。
只是如此想著,他也感覺到了這夢境的艱難,別說什麼奇寶圖紙了,想活下去都是千難萬難。
“對了,黃……黃……”
“喊我一句黃叔便是了。”
“嗯,黃叔,我們這鎮子有外來人嗎?”柳白想著先問清楚,這所有人是不是都在同一個夢裡?
“外來人?我們這窮山僻壤的哪有外來人願意來,連個行腳商都得去外邊找。”黃生搖著頭說道。
柳白一聽也是明白了,這麼看來,每個人的夢境都是分開的了。
那麼這就是我自己的夢。
知曉了這訊息後,柳白也就稍稍安心了些。
沒有那些外來人的話,那這就還是柳白熟悉的黃粱鎮,至少人什麼的都熟悉,如此一來變數也就能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