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青衫男子又有些遲疑,但還是問道:“柳公子,這留人紙錢是真能看見我那亡妻的模樣嗎?”
“能的,你放心,若是沒見著,你回來找我給你退錢都行。”
“不用不用。”
青衫男子連連擺手,模樣很是畏懼。
他走了,沒多久又是過來了一個拄著柺杖的老頭,身形已是有些佝僂了,走陰境界也不高,才勉強燒出靈體。
他就更沒錢了,只是買了一張留人紙錢。
但人卻很爽朗,說是燒給他兒子的,他兒子已經死了十幾年了,生前天資也很高,在整個走陰城都頗有名氣,不過十餘歲的年紀,就已經養陰神了。
又送走這老人後,見著暫時再沒別人過來,黑木才趁機說道:“難得阿刀幹了回人事。”
“沒喊他那些酒肉朋友過來是吧。”
柳白笑呵呵的說道。
“是那麼回事。”
黑木起身伸了個懶腰,“過幾天公子這應該就要忙起來了,到時可得找個幫店的,不然總是咱倆也不妥。”
“看看吧,有合適的就找來。”
柳白說著也就從櫃檯後邊飄了出來,落在了店門口的位置。
斜對面的那家鋪子門口正坐著倆人,對著柳白這鋪子指指點點的議論著。
其中一個還就是今早上門的那開磨刀鋪的錢三。
說話的也正是他,他正指著柳白這鋪子跟他旁邊的一個圓滾滾的年輕男子介紹。
所以自然也就沒看見柳白已經出來了。
但那圓滾滾的年輕男子卻是已經瞧見了,連忙起身朝著柳白拱了拱手,算是見禮了。
餘下的那錢三自是反應過來,被嚇得連忙起身。
侷促的模樣就像是背後說人壞話,然後被當面抓住。
“沒想到柳公子竟然在這開了個鋪子,這下一來咱可都算是鄰居了。”
那圓滾滾的年輕男子兩步過了街道,來到柳白麵前笑嘻嘻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孟家孟大江。”
“孟家?”
柳白有些詫異,這孟家都算是走陰城裡的第一大家,高門大戶了,怎的有族人在這開個小商鋪?
孟大江聽了嘿嘿一笑,“偏房,偏房中的偏房了哈哈,沾個光而已。”
說完他也沒等著柳白接話,而是自顧走入了鋪子裡邊。
“柳公子這可算是城裡第一家香燭鋪子了,來,我也得關照關照柳公子的生意……”
半晌,這孟大江就拿著三支故人香和兩張留人紙錢,紅著眼眶急匆匆的出門了。
柳白也沒想到,這孟大江點燃了一張留人紙錢,竟會看見他娘。
“這走陰城裡土生土長的,誰還沒死過幾個至親了,很正常的。”
黑木見著柳白臉色也有些憂愁,便是多說了句。
於是沒一會功夫,錢三也來了,他許是有些不大相信,只買了一張留人紙錢,急匆匆的酒走了。
然後一會又回來,要了三支故人香和兩張紙錢。
尤其是聽說還有那紙人,結果被阿刀買光了之後,氣得他還罵了阿刀好久。
等著他走後,黑木就笑呵呵的說道:“公子,晚上我去一趟陽關吧。”
柳白能猜到他是去幹什麼,“也行,記得態度跟人家好點,若是能確保只提供給我們的話,價格上邊我們讓讓步也行的。”
“好嘞。”
於是等著日落時分,柳白就跟著黑木一塊回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