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龕墜落之地,離著那被毀的東山鎮並不遠。
先前在半空,柳白身形飄高,所以並不覺得這神龕有多高大。
可此刻到了近前……看著這壓塌了十數丈林木的神龕,柳白更是能清晰感覺到從這血木神龕上邊散發的嗜殺之氣。
讓人心生暴戾的同時,也是讓柳白的元神有些悸動。
元神裡邊容納著陰神,而摘下面具的陰神,則是同樣的暴戾嗜殺。
所以元神感覺到這氣息的時候,也就有些啟用到了陰神。
無笑道長影響則是小了些,他主動上前,用手摸了把這神龕,然後便是驚詫道:“公子,這神龕木,竟然真是被血染紅的。”
“哦?”
柳白沒靠近,但是看著也像。
無笑道長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思索,猶豫了片刻,他還是說道:“公子,這人來自白家,不出意外的話,便是百年前橫殺天下的那位白家兇魔——白玉蘭了。”
“嗯?娘娘面前,也敢有人稱兇??”
小草跳起身來,很是憤怒。
柳白自是自動忽略了小草的言語,“怎麼說?”
百年前……柳白上輩子都還沒結束,自是沒聽過這人的名號,而且書上也無記載,那就更不知曉了。
無笑道長沉吟了片刻,像是組織了下語言,這才說道:“百年前,當時貧道也才堪堪陰神,留在神霄觀內,並未遠遊,所以好些事情也都是道聽途說。”
禿頭老道先是給自己解釋了一番,這才說道:“當時這白玉蘭便已是神龕了,她行走天下,可謂是見祟就殺,但是這見走陰人……也要殺。”
“若是實力相差太多,實力太低那倒還好,總之是她碰見的神龕,她都要跟對方打上一場,美其名曰:練練。”
“但是跟她交手的那些神龕,無一不被她所殺。”
“有些在自覺不敵之後,都已經連聲哀求,投降不再反抗之後,都還要擊殺。”
“最為出名的一件事就是她在魏國皇城之內,當眾斬殺了一名皇室成員,那皇室成員也是當眾求饒了,可謂是將魏國皇室的臉面都丟到地上了,可是這白玉蘭依舊沒有留手,當眾摘下了那人的頭顱。”
“喲嚯,這魏國的那群老烏龜還不得炸了?”
剛還咋咋呼呼的小草,此刻聽故事聽的入迷,甚至都還主動開始了討論。
無笑道長撇撇嘴,還帶了一絲情緒說道:“呵,還不是有個好出身,如若不然,就她行走天下那行徑來看,早就被殺死無數回了。”
“這倒是,她白家出身,就算是那魏國皇室也不敢殺的嘞。”
小草對於天下九大家,還是比較瞭解的。
這讓柳白扭頭看了它一眼,事到如今,柳白也大抵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柳娘子同樣是出自天下九大家中的甘州柳,但不知是何原因,脫離了柳家。
所以歸根到底,自己其實也是這天下九大家中的一員。
“的確。”無笑道長頷首道:“但據說也就是那事之後,魏國皇室找上門去,這白玉蘭這才被領回白家,再沒出來過。”
他說完又上下打量了眼這神龕,說道:“當年天下便傳言,這白玉蘭每殺死一個神龕後,都要摘去其頭顱,用他的渾身鮮血澆灌其神龕,所以她的神龕才會是這般血色,而且神龕對聯也是極為兇殘。”
“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小草連連點頭,聽完後又還上前狠狠踹了腳,說道:“叫你打我公子,哼哼,現在死了吧,活該!”
小咕咚則是不敢,只得躲在柳白背後,小聲罵道:“欺負好人公子的,都得死嘞。”
柳白也是頗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只是想到這白玉蘭背後的白家,還是有些頭疼。
他抬手間心念一動,這巨大無比的兩截神龕也都被他收入了須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