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三掌教見不得人?”
麻芝聽完後笑笑,“區區一神龕罷了,本是想趁機磨鍊一下柳公子的,沒曾想他竟直接喚了河神大人出來。”
“早知如此,就我一劍劈了這水君為好。”
“省得河神大人還跑這麼一遭。”
這的確是麻芝的心裡話了,早知道柳白隨口一句就能將歲至喊來,他還折騰這些破事做什麼?
這不平白給自己添堵麼這!
歲至“呵呵”一笑,話語真真假假,“沒想到三掌教竟然還有這閒工夫,前後吃緊的時候,還有時間陪著柳公子游山玩水。”
“莫非……是柳無敵給你們鬼神教許諾了什麼?”歲至忽然話鋒一轉。
“河神大人想知道?”
麻芝笑著說道:“也不用多,河神大人只要在這琉州北邊開個口子,讓我們過來便可以了。”
“這有何難,三掌教儘管派人過來便是。”歲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兩人一番言語下來,試探諸多,但實則什麼也沒商量個出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更別說兩人本就不是一路人,今日在這遇見,也都已是超出了彼此的預料。
適逢此時歲至斬了此地水君,麻芝也就一口飲盡了杯中茶,起身笑道:
“此間事了,我要再不回去,一會柳公子就又得喊人了。”
“告辭。”
麻芝朝歲至拱了拱手。
歲至也是頷首道:“三掌教請。”
麻芝轉身之際,身形消失不見,餘著只剩下歲至安坐,他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
裡邊水波盪漾,似是映照出了許多景象。
比方說……北面有人渡江南下。
麻芝在跟歲至道別後,也沒急著返回柳白身邊,而是就這麼遠遠的觀望著,看著水君廟旁邊的柳白。
只是一想到這事,心中就格外懊惱。
本就是個難得的機會,指不定自己就能借著這機會,來一場證道裨益之事,可誰曾想,裨益未成而中道崩殂。
但這也就罷了,到了麻芝這地步,其實更加看重的反而是那預兆。
他能平安無事的來到柳白身邊,那就是好預兆。
相行一路更是好預兆。
可這偏偏半路殺出個歲至,逼得自己不得不離開,這預兆……可就不太妥了。
但這也無可奈何,除非自己就一直留在柳白身邊不走,可要如此的話,那就得賭。
賭歲至不會跟柳青衣說這檔子事。
但是這可能嗎?
歲至當初能煉化這整條楚河,成為這楚河河神,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柳青衣沒有阻撓。
先前也不是沒有人想著試過,但無一不都被柳青衣攔住了。
她就在雲州住著,雲州以北就是這楚河。
常言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離著這麼近,柳青衣也肯定是不願讓別人來的,可結果這歲至卻成了。
這就已經足以說明兩人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