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這種高大上的東西,這倆紙傘會眾自是沒有的。
所有值錢的貨當都是用一個金錦絲包貼在了胸前,陰珠這東西,對於他們這些把腦袋栓到褲腰帶上的殺手來說,自是不可能留下太多。
收攏起來頂多也就值個四枚血珠子,除此之外,各自都還有幾張兵家的符籙。
其中那敦實男子還有個風水家的定方羅盤,老物件也有。
這要是放在別的陰神走陰人身上,興許還真能算是發一筆小財。
但是柳白……帶回去給司徒紅吧。
這些破爛,她還是用的上的。
摸完了屍,自然也就要毀屍了,這東西柳白自有不少,幾滴藥師配置的化屍水下去,這兩具乾屍也就都回去反哺大地了。
處理完了後事,柳白也就轉身走向了那狐仙家消失的方向。
邊走,身形也是不斷拔高著。
等他從這狹小的空地離開,到了密林之中時,已是化作了一個頭生雙角的鬼物邪祟。
又是往前走了幾步,身形便是消融在了黑暗之中。
……
老狼山,地底陰脈的其中一條支脈裡邊,正面對面坐著兩副骷髏。
一副已是森白,頭戴破爛斗笠,身披蓑衣。
另一副骨架上,則是還明顯帶著一些粉紅血肉。
經常殺人的都知道,這是剛剔骨的遺骸上邊才會有的痕跡。
而此刻,這血肉骷髏身後,一團黑色的陰影正不斷蠕動著。
森白骸骨口吐人言說道:“你這新的陰神,為師已經幫你凝聚出來了,日後你行走在地底陰脈當中,也就不會有邪祟能察覺到你的蹤跡。”
“多謝師父……”
但這血肉骷髏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打斷道:“你先別插話,等為師說完再說。”
森白骸骨老張頭繼續說著,“早在幾日前,媒姑就已經傳訊給我,要我把這屋子都打掃乾淨,好迎接新掌櫃的過來。”
“但為師扔了個聖筊,問了這老狼山的陰脈大人,得到的答案是,我不打掃,等著掌櫃的自己打掃,好處能大些。”
“現在看來,的確是如此,陰脈大人……是不會撒謊的。”
見著自己剛拜的師父閉了嘴,廖康這才說道:“那師父你沒按著會主大人的話辦事,她不會怪罪嗎?”
老張頭“呵呵”笑道:“她是算計好了我這點殘存的實力,若是費勁心思打掃屋子去了,那麼勢必就不能把咱這一脈最核心的術傳給你。”
“而你若是沒有學會那門術……你這一輩子,就只能跟為師一樣,任由她鉗制。”
“但現在……呵呵,等為師走後,她若敢上門怪罪,你就借這陰脈遠走了便是,不必理會她。”
廖康腦袋裡邊,鬼火跳動,他回想著老張頭剛傳給他的那些法門,忍不住重重一叩首。
再造之恩,不為過。
“行了,起來吧。”老張頭伸出僵硬的右手,想要將他扶起,但這手只是剛剛碰著廖康的骨骼,就掉落在地上,砸地粉碎。
“師父。”
廖康連忙伸手去撿,但他的手只是碰到這骨骼,就又是將其碰碎。
“無妨,沒多少活頭了,就是這樣。”
老張頭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這幾年,為師教你的道理,你應當都記住了,尤其是這藏拙之道。”
廖康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