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
媒姑右手微動,但這次卻是沒有紅線飛出了。
而是有紅線從地底出現,捆住了賒刀人謝應的雙腳,頓時,這紅線便是不斷的攫取著謝應體內的命火。
他命火附著而下,似是想將這紅線燒斷。
手上的菜刀則是對著媒姑砍了下去。
倆都是修第二命的,近在咫尺的動手,沒有躲得過躲不過的說法,都是得硬抗。
媒姑身前一道道牽絲紅線出現,旋即又是有著一塊紅帕出現,遮擋在身前。
菜刀斬下,命火溢散。
沈若若也是放出了自己的牽絲紅線,護住了沈府。
其餘的沈家人則是已經紛紛從這沈家的後門逃散。
看戲的百姓已經沒有了,兩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動手,還看戲就是找死了。
隨著熱浪捲過,一擊沒有得手的謝應也是收刀。
順帶著一刀斬去了自己腳下的牽絲紅線。
短暫的交手過後,兩人都是拉開了距離,各自出現在了這街道的兩端。
相比之下,媒姑已是用了牽絲紅線,就差接著用奇寶了。
但是這賒刀人謝應……卻都還沒有動用賒刀的手段。
所以說,還真就跟這謝應說的那般,他離著鑄神龕都只有一步之遙,媒姑恐怕不敵。
在打下去,死是遲早的事情。
“這也施展不出手腳,不如去城外,如何?”
媒姑出聲提議。
謝應也沒拒絕,反倒是笑著應了聲“好”。
旋即兩人的身形拔地而起,一道轟響聲中,謝應徑直去了南邊,媒姑卻轉頭去了北邊。
沒有絲毫猶豫,而且在那謝應停下之後,她速度更快了。
如此一來,意思就很明顯了,媒姑打不過,要跑。
她選擇了保自己的命。
謝應停在原地,沒追,只是放聲道:“媒姑是吧,等我收了刀錢,你也在我這賒把刀吧。”
媒姑一聽,速度更快了,一閃而逝消失在了這雲州以北的雲端。
謝應笑著落下。
城內,與這沈家隔了一條街的一家茶肆二樓,柳白放下茶杯,又往嘴裡丟了一塊棗糕。
而後起身,只是起身的那一刻,他就已然從少年變為了成人。
消失在了原地。
“……”
沈若若看著重新落到自己面前的賒刀人,張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媒姑走了,但她也不會說去怪媒姑。
作為自己的師父,她的確是已經盡力了,甚至還為了自己,招惹了這賒刀人。
盡到了師父的職責,也做到了師父的極限。
可這結果,還是沒能改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