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自然是怕的,但如今天下這形勢,卻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再說了,與其害怕那天高不知幾遠的皇室,自是不如討好一個近在眼前的“公子”。
見柳白熄了火,媒姑這才問道:“那接下來小白你有什麼想法嗎?峴山那邊……要不你就別去了吧?”
“是留在城裡還是?”
堂堂媒妁會的會主,一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此刻竟然用這詢問的語氣,問著柳白的打算。
柳白也是有些意外。
但很快他就接受了這事實,“峴山那邊就不去了吧,其他的聽會主大人安排便好了。”
原先想著去峴山,那也是因為日落山那事,現在雖說滿城的走陰人都還在峴山裡邊兜兜轉轉,但是柳白卻已經沒那想法了。
既然沒那想法,那自然也就沒必要去了。
“也好。”
媒姑像是稍一沉思,實則卻是說出了事先早已安排好的事情。
“最近會里的定緣媒抽調的厲害,好些都去了峴山裡邊,人手稀缺,正好小白你也養出了陰神。”
“要不就麻煩你一下,替會里守個陰脈,如何?”
“人手的話,你跟司徒紅一塊去便好了,那地兒也不遠,就在雲州城城東出去的那塊林子裡邊。”
哪怕是在雲州城裡,養出了陽神的,那也都是頂尖的高手了。
像是媒妁會這種雲州城內的大勢力,門內也就只有那麼幾個養陽神的,不過一手之數的證婚媒。
陰脈雖是重要,但也不可能放著這樣的存在下去守陰脈。
所以這守陰脈這種“苦差事”,大多都還是得落到養陰神的走陰人頭上。
柳白原先還沒離開這雲州城的時候,司徒紅就已經從沈若若那聽到了點風聲。
說會里給柳白安排的,是件好事。
如今看來,這豈是好事?
對於尋常走陰人來說,這分明就是大好事了,甚至跟小草口中,有人給娘送了好幾捆的陰脈,那是一樣的道理。
差自己去守陰脈,而且還是跟司徒紅一塊守……那哪裡是守陰脈?
那是給柳白送陰珠子!
而且還是擺在明面上的送,那些陰珠子從陰脈裡邊採摘上來,不都得從柳白這看守者上過個手?
到時柳白手指張開一些,手指縫留大一些,這陰珠子自然落下去些,損上點“火耗”,那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所以說,這活計屬實是有些太好了……但可惜,柳白是個不喜歡陰珠的人。
他不愛陰珠,對陰珠這些東西,他不感興趣。
可正當他想著拒絕的時候,卻又聽媒姑說道:“但這事也有些麻煩,因為那條陰脈體量實在太大,所以是我們媒妁會跟臘八教共同持有的……”
“臘八教?”
柳白一聽這,剛剛決定拒絕的他,卻又轉變了想法。
“對,但是小白你也不用過多擔心,那條陰脈是我跟周八臘都畫好界的,採了也快小十年了,沒出過事,而且地底的邪祟也清的差不多了,就算有,也是新生的,礙不著事。”
媒姑說的很細緻,就差手把手帶柳白去看了。
“那也好。”
跟臘八教能扯上關係的活,柳白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試試。
畢竟如今的臘八教,可都不是臘八教了,那是神教從下屬勢力!
而且柳白也對他們那臘八教的“術”,挺感興趣的。
見著柳白答應,媒姑也是歡喜了。
就跟送禮一樣,這禮還沒送出去的時候,自然也就擔心著對方要不要,對方會不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