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作法無用,倒不如直接殺了這季長安,這本源之火也是我們這幾個平分!”
“我老牛先開了!”
牛犇說完也是躍上了這霧臺之上,身形點火之際,一頭通體燃燒著的大角火牛從他胸口竄出,踏空撞向了那季長安。
一術出,他緊接著又是丟出去了一塊射覆之盤。
上頭紅布覆蓋,而後這射覆盤落在季長安面前,一動不動。
“呵!”
本就只是養陰神的季長安,見著這養陽神的牛犇對其出手,他也沒有絲毫的畏懼,眼神當中甚至還有一絲譏笑。
就當柳白以為他要麼是偽裝了實力,要麼就是還有別的底牌的時候。
卻見他仰頭大喊。
“妹妹救我!”
柳白:“???”
他那個妹妹,就是前日裡跟在他身後,專門負責澆祈神水,也不說話,沉默寡言的季君蘭。
若不是柳白個子矮,每次見她時,都得仰著頭。
甚至可能連她的面容都看不清。
而此刻看來,這季君蘭才是底牌?養陽神的走陰人?還是修第二命的……
柳白腦海之中念頭閃過,季君蘭卻已然站在了季長安身前,攔住了火牛,也擋住了射覆盤。
只是和先前相比,當時還是個活人,可此刻……她外表看著依舊是個人。
但準確來說,卻是個紙人。
頭上帶著大紅牡丹花,臉上抹著腮紅,姿態半掩間,面容慘白,也沒有半分人色,甚至眼瞼開合間,還能見著紙張的痕跡。
“莫要欺負我家哥哥。”
季君蘭掩著嘴,微微歪頭之際,已是伸出了右手,抵住了那火牛的頭顱。
她只是這麼輕輕伸手,卻讓這火牛半分不得寸進。
“區區紙人,也不怕把自己燒死。”
牛犇見狀冷笑,可還沒等他笑完,他就已然瞪大了雙眼,因為他眼睜睜地見著那姿態柔弱的紙人季君蘭,單手夾住了那火牛的牛脖子。
然後一個倒摔,便將其扣倒在這霧臺之上。
其模樣之悍勇,赫然讓柳白都為之瞠目,腦海裡邊也是突兀蹦出了一句話……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紙人季君蘭將這火牛放倒後,身上便是擠出來一灘水,這水在這霧臺上好似活物一般,直接包裹住了這火牛。
只不過眨眼間,原本這還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火牛,便被這水澆滅。
緊接著季君蘭起身,抖了抖身子,就跟脫殼一般,身形後撤的同時,在原地留下了一個紙人。
這紙人起先是她的面容,等著她撤身之後。
便是化作了季長安的模樣,紙人蹲下,朝那射覆盤說道:“我見你便是這牛犇的腦袋。”
射覆之言奏效,紙人一把掀開了上邊的紅布。
底下赫然是一顆圓滾滾的河石。
紙人射覆失敗,按照這射覆堂的術法效果來看,他應當是要被重創的。
可這只是個紙人,射覆一來,它更是直接身死化作灰燼。
其背後的季長安完好無損。
而頭頂的青銅鼎上空,那團原本被分散的本源之火,此刻已是再度合而為一,然後緩緩落下,似要落入那口鼎內。
“爾等還不速速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