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這會真山空著的這正北邊倏忽走出了一個臉上帶著銅錢面具的男子。
柳白只是聚五氣的走陰人,更是連他是如何出現的都沒能察覺。
只一現身他便微笑著說道:
“怎會,這好戲,若是少了我們喪葬廟眾,那豈不是跟吃飯沒有筷子一般?”
“不過雷壇真人放心,我們喪葬廟這次絕不會幹那落井下石之事,我們……哦不,我這次來,只是為了看戲,看戲,所以還請諸位儘可施展。”
言罷這臉戴銅錢面具的香主身形倏忽消失,再度現身時,便已是到了……柳白腳下?
他低頭看去,兩人大眼瞪小眼。
再一眨眼,這人便已到了柳白旁邊。
“孩兒幫的?”香主看著柳白問道。
柳白答道:“孩兒幫的都是敗類。”
香主笑道:“那伱就是我的好朋友。”
他說著也坐在了柳白旁邊的松樹枝杈上,姿態很是隨意,就好像……真的將柳白當成了好朋友一般。
瘋癲的喪葬廟,歷來如此。
只要順他們的心,誰都能是他們的好朋友。
對方沒動手,柳白也不急,就這麼看向那被圍在正中間的會真山。
“兀那老道,若是願意共享這日落山的秘密,還得苟活,如若不然,今天就一把火將你這道觀燒了了賬!”
水火教的火壇主一如既往的剛猛。
水壇主則已是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將他護在了身前,也沒說話,就好似儘可能的將自己偽裝起來。
正南邊的尊老人見狀,也是拄著柺杖緩緩說道:“雷壇真人,大勢傾軋,有時候適當的迴旋並非投降認輸,而是對命運的敬畏。”
“呵呵。”
雷壇真人聽著這話,直接起身指著他們譏笑道:“一群魑魅魍魎的衣冠禽獸之輩,比之這山上的邪祟山精都不如!”
“山精邪祟要吃人便吃人,要喝血便喝血!”
“哪跟爾等似得,明明惦記上了這日落山的秘密,卻偏偏裝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爾等比那山間的馬叉蟲都尚且不如!”
“尤其是你這尊老頭,什麼對命運的敬畏,不就是想知道螟蛉觀的秘密?”
“貧道今天就把話撂這了,想知道秘密?那就從貧道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我呸!”
雷壇真人一口氣罵了個通透。
緊接著柳白身邊倏忽響起一道叫好聲,嚇了他一個激靈。
“好,真人罵得好,不愧是牛鼻子老道!罵的太對了,這簡直就是一群走陰人當中的敗類啊!”
這喪葬廟的香主起身叫囂,旋即又說道:“尊老人,火壇主,這牛鼻子都指著你們鼻子罵了,這還能忍?”
“衝上去啊,幹他孃的!”
喪葬廟的香主就站在柳白身邊,靠著嘴巴瘋狂輸出,自是引來了別的走陰人的目光。
於是又很自然的看見了柳白。
可也僅僅是看見了,這時候見著一個跟喪葬廟如此親近的人,能是誰?
多半也是喪葬廟眾吧。
柳白頗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甚至恨不得直接變出鬼體,背後偷襲強殺了這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