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並不覺得這雲州城很小,恰恰相反,柳白還覺得這個城池很大。
所以……
這人接二連三的出現在自己身邊,這要沒點古怪,柳白是不信的。
想明白後,柳白便是稍稍蹲下身子,一手摁在了他的頭頂。
就跟剛剛摁著那個州牧府的走陰人一般,柳白能清晰地察覺到眼前這人的恐懼,他的身子在顫抖。
而不等柳白說話,他就已經主動開了口。
他顫聲道:“鬼……鬼王大人,我招,我都招了,您不能殺我啊。”
“您要是殺了我,可就沒人能給您送信了!”
“嗯?”
聽著他這話,柳白詫異出聲,然後說道:“你就是那信使?”
“對啊。”
柳白松了手,這信使雖還在跪著,但好在也是直起了腰身,他哭喪著臉,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他是信使……
柳白立馬就把資訊都串上了。
這傢伙肯定偷偷翻過石像鬼還有二笑道長他們幾人的傳信,所以也早早的,甚至比柳白還要早的得知了林家的事情。
所以在後頭得知林家覆滅後,他就偷偷跑去看,沒想到被石像鬼抓住了……但這點有個疑問。
既然他能偷看信箋,為何還會把自己的樣貌洩露出來?
當時直接把那畫像給換個樣貌不就行了?
後頭他之所以會去神霄觀,也是因為柳白給二笑道長寫了信,他必定是又偷看了。
所以也想著來神霄觀看看,但卻沒想到在那也遇見了柳白……
“原來伱就是那信使啊。”
柳白說著還圍著他轉了圈,仔細打量著他。
這信使好像是認栽了,一臉的苦相,“對,小的就是信使。”
柳白原先以為這全天下的信使會只有一個,還是實力很強的那種,可現在看來……
“這雲州有幾個信使呢?”
“就小的一個……而且小的也是剛加入不久,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州一信使,而且還不是每個州都有,好些州現在的信使都是空缺的。”
“那你這當信使的,豈不是把我們的信都看了個遍?”
信使抬頭,一副被冤枉的語氣說道:“鬼王大人有所不知,這信使有兩個禁忌,一是不能隨便翻看你們的信箋,二是更不能更改信上的內容,做信使,要講究信用。”
柳白:“呵呵。”
信使見柳白不信,又連忙把頭低了下去,“好吧,小的說實話,小的確實看了一些,但看的很少,因為每一次看信,都得消耗大量的命火,小的也扛不住這些。”
“至於更改信上邊的內容,那就更是做不到了。”
“所以……你當時去林家的時候,還是中年,現在這才過去多久,就老成了這副模樣,你他孃的這信是沒少看吧?”
柳白拔高了一絲聲音,聽的這信使又是打了個哆嗦,拜倒下去,絲毫不敢言語。
柳白則是冷笑道:“你既然是個走陰人,多半是在城內有著營生吧?”
“有……小的在城東的丁字街口開了家茶鋪。”
“行,過去怎樣小爺我也懶得管了,從今往後,但凡是我寄出或是他們寫給我的信,你小子要是敢看,小爺我一巴掌扇死你。”
威脅人這事,柳白乾的還是很順手的。
“鬼王大人就算不說,小的也不敢看了,這再看下去,小的都沒幾年過頭了。”信使哭喪著臉說道。
柳白自是懶得搭理他這屁話,而後稍稍蹲下身子,說道:“那我怎麼知道,我的信有沒有被你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