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柳白又起身穿行在這東邊的密林當中,他準備從這南下,然後返回雲州城。
臨著須彌的生死棋盤上邊,也是不斷傳來兩人的交談。
這次說話的只有紅卒鬼和黑象,交談的內容也就是這場大亂鬥。
至於紅馬則是跟柳白一樣顯化了棋子,但卻沒有出聲,像是不大方便開口。
柳娘子的“黑士”則是依舊沒有冒頭,也不知是在家裡陷入了苦修。
亦或是有了其他事。
柳白聽了一陣,也就從他倆口中得知了一些自己沒有看到的真相。
比方說最後自己走後,那些個進入地底的走陰人,好像先是在地底打了一架。
裡邊傳出來了很大的聲響,像是在爭搶一樣寶物。
最後那寶物自然是落到了虎姑奶奶手裡。
再之後,地底便是掀起了那好似地龍翻身一樣的巨響,連帶著四周圍觀的走陰人都被震死了些。
他們幾個也就只看到了這,再後來就是匆忙逃命了。
也就是到了現在,至於後續,他們知曉的甚至沒有柳白清楚,他們也在棋盤上問了,但是柳白現在沒空說。
臨著穿行在這林子當中,柳白眼見著自己身邊好似有個走陰人的身影閃過。
眼角的餘光瞥過,甚至覺得這身影有些……熟悉?
想到這,柳白又止住身形,倒飛回去看了眼。
這不過養陰神的走陰人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他的氣息,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抬頭。
柳白見著他,只一眼就認出來了。
先前柳白第一次上那會真山的時候,身邊曾經有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一塊趕路,當時他還說了句話。
因而柳白對他也有印象,只是當時匆匆一瞥,而且是以人體觀看。
柳白便以為他是跟自己一樣,只是聚五氣的,如今以鬼體觀之,卻發現他也養出了陰神。
但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柳白髮現這老翁缺了個耳朵。
還是左耳!
“抬起頭來。”柳白跟他說道。
這頭髮花白的走陰人一聽,只得抬起了頭,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愁苦,見著柳白的模樣也是連聲哀求道:“鬼王大人饒命啊,鬼王大人饒命啊。”
聲音也跟上次在會真山上見到的那人一模一樣。
果真是他!
只是當時在爬那會真山的時候,他是從柳白左手邊穿過的,柳白見到的也只是他的右臉。
所以沒看到這缺失的左耳也屬實正常。
但這是他也就罷了,柳白還發現,他跟另外一個人長得有點像,初看不太像,但是配合他那缺失的左耳,那就是越看越像了。
那人……柳白亦是不知道姓名,只是在石像鬼送過來的信箋上,有過一面之緣。
還是石像鬼送來的第一張信箋。
當時柳白是讓他盯著林家的那片廢墟,看紅卒鬼會不會去林家那廢墟里邊查探。
結果那一天下來,果真是見著一人去了。
其模樣……跟眼前這人相差也並不大,尤其是那缺失的左耳,更是極為明顯的特徵。
僅有的不同也就是,眼前這人看著蒼老些,而石像鬼給的畫像裡邊,那人看著卻是要年輕一些。
那應該就算得上是柳白跟眼前這人的第一次見面了。
當時柳白就曾懷疑這人跟紅卒鬼有過關聯,
第二次又在這會真山上見了面,如今短短不過幾天時間,又在這第三次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