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江童已經拜過青士白為師,便立即跑去送柳龔最後一程,好在趕上了。原是想要把自己拜師劍修之事告訴柳風,可是此時的柳風卻是尚在悲傷之中,這江童便暫時強壓心中喜悅,等到何時的時候再說與他聽。
這死去的人入土為安,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生活。那柳府中,柳風依舊在萬書齋裡,胡亂畫著,可是畢竟心神意亂,任他柳風怎麼個用心作畫,都是不如人意,始終畫不出柳龔那神情模樣。此時他將筆一放,坐在凳子上,心彷彿死了一般。
那柳梅親自端著茶點走了進來,看著他這般,心中不免又是一陣難過,她自己也是沒有想到,這柳風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爺爺死了,竟比自己還要悲痛。
柳梅走進來,對他說道:“吃點東西吧!一天沒吃了。”
柳風就那樣坐著,一動也不動,突然開口說道:“爺爺走了,這萬書齋便就空蕩蕩的,任我怎麼畫,就是再也畫不出爺爺模樣。可是他的樣子在我腦海裡是那樣的清晰,彷彿就在身邊一樣。也許,沒有了爺爺的書齋,便也不是萬書齋,既不是萬書齋,那我再作畫下去又有什麼意義,這字畫,以後便不作了,不作了……”
看著柳風嘴裡依舊喃喃念著:“不作了”,柳梅只覺眼睛一酸,急忙用手擦拭一番,笑著說道:“不作了就不作了,這天下不是還有許多事嗎?這書畫做不成,還可以做些其他嘛。”而後,柳梅又小聲說道:“你這樣,爺爺在天之靈見了,也不會開心的。”
柳風轉過頭來,神情有些迷離的看著她,緩緩吐出:“對,我要報仇,誰的債,我就要誰來還。”柳風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想要朝門口走去。
那柳梅見他不妙,立馬上前去攔住,說道:“你幹什麼,你以為那你是誰,那李紳是你能對付得了的嗎?況且還有暗影宗的人幫他,你就打了兩天拳,想找他們拼命啊!醒醒吧,你這樣不是讓爺爺死不瞑目嗎?”
柳風癱坐在地上,一個普通的少年,面對強大到自己無以比擬的敵人,他能怎麼辦?對啊,難道去拼命嗎?不過人家一個手指頭事,自己弱小到連在敵人面前叫囂的資格都沒有,還在這痴談什麼報仇,不謂是可笑至極。
此時柳風和柳梅兩人坐在地上,似乎未來在他們眼裡都是迷茫,從何處開始?一切都是好好的,就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的美好都成了過往,經歷尚淺的少年們閱歷畢竟還少。對柳風來說,這只是開始,今後的日子,他還要經歷得多得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和獲得中重複著,受盡那些痛苦。
江童又是摸索了進來,見他們兩個俱是傷心不已,自己倒也是有所感觸。不是說這江童對柳家的事不傷心,倒是這些個生離死別對他來說那是見得太多,很多時候都不是他不會難過,只是江童早就學會了埋在心中,不表現出來。
江童看著他倆說道:“你們這樣也不是辦法,那李紳雖是厲害,背後又有人幫,莫說是我們,就怕是柳老爺都沒有辦法那他們怎麼樣。”
柳風抬頭,看著江童,無助的問道:“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著大仇不報,他們就可以逍遙法外?”
江童見他倆回過神來,便又說道:“怎麼說呢?這李紳便是仗著自己實力強大,又是逐個擊破,才敢如此。我們雖是打不過他,但是我師父一定可以打敗他們。”
“師父,你師父是誰?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有什麼師父啊。”柳風倒是好奇,不解的詢問道。在柳風眼裡,江童能有什麼師父,莫不是那些專做偷雞摸狗之事的?
“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好吧!”江童看著柳風不信的神情,有些無奈的說道。
柳風也不再露出質疑,還是不信他說的話,那江童倒是急了,急忙說道:“我也不想在隱瞞什麼了,我告訴你們,我師父是很厲害的劍修,他是蜀山的劍士,叫作青士白,聽說過沒,很厲害的。”
柳風哪裡知道什麼青士白,認為江童在撒謊,胡編亂造的。可是一旁的柳梅倒是十分震驚,只見她站起身來,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蜀山的青士白,青士白是你的師父?”
江童倒是被柳梅的反應給震驚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是啊,我師父是這樣說的。”
此時柳梅興奮不已,她拉著柳風一直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那柳風不解,緊皺眉頭的問道:“青士白是誰啊?”
此話一出,倒是把柳梅給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