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慈似有所感,抬起頭撞進路釗的目光中,勾唇一笑,果然還是小白花看起來養眼。
時修成正在接受警官的盤問,餘光瞥見憶慈和路釗眼神交匯,臉色不虞,垂落的手攥住憶慈,憶慈掙脫兩下,沒有任何作用。
時修成抽空看了路釗一眼,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依舊淡定從容回答警官的問題。
路釗眼中瞬間迸發狠戾之氣,一剎那,路釗的氣息與時修成是那麼相似。
憶慈蹙了蹙眉,抬起腳,高跟鞋狠狠踩在時修成的皮鞋上。
時修成依舊勾著唇,保持著風度,似乎感覺不到痛。
正在盤問的警官臉色一緊,同情的目光看向時修成,問話的聲音不自覺輕了許多。
路釗忍不住嗤笑,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
直到盤問的警官放過時修成,路釗臉色瞬間冷卻。
時修成緊緊攥住憶慈的手,將她往酒吧外帶去,被路釗攔下。
“警官,有事?”
時修成將憶慈帶入懷中,故作親暱。
“褚小姐,需要我們聯絡酒店接你回去嗎?”路釗無視時修成,看向憶慈。
“路警官,我們的家事就不勞煩你了,畢竟,帝都的公平還需要路警官維護。”
時修成的話滿含嘲諷與疏離。
憶慈抬腳又給了時修成一腳,同樣的位置,比之前更大的力道。
時修成喉嚨溢位一聲痛苦,再次笑了,“還踩?剛才在樓上沒有踩夠?”
“時先生,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憶慈甩手掙脫時修成,站到路釗身旁,“保持距離是對陌生人的基本禮貌。”
“路警官,今天的事謝謝你,不打擾你辦案了,有時間可以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
憶慈踩著輕快的步子離開,背影婀娜搖曳。
時修成鳳眸微壓,淡定整理袖口,看向路釗,“路警官,我家小姑娘在鬧脾氣,多有打攪,如果路警官需要賠償,大可以來時家找我。”
時修成揚長而去。
“釗哥,你不會失戀了吧?”邵呈小心翼翼詢問,“我剛才聽明姐說,那人是什麼集團的大老闆,他身邊那個女人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邵呈心裡排演了一場大戲。
路釗跟著隊伍出了酒吧:“不是。”
“釗哥,那個,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擔心你被騙、騙……窩草?釗哥,你看那邊!”
剛出酒吧門,邵呈驚呼,拽著路釗的胳膊,指著一個方向,語無倫次。
路釗抬眼望過去,眉心狠狠一擰,垂落的雙手握拳。
不遠處,時修成將憶慈壓在牆角,摩挲著她的唇瓣,眸中暗色翻滾,曖昧橫生。
路釗收回視線,若無其事整理著領口,上了警車。
邵呈嘆了口氣,跟著路釗一同上了警車。
牆角處,時修成看著警車離開,才收回動作,略帶嘲諷盯著憶慈的眼睛,“為什麼改變主意放棄路釗?”
“大概是突如其來的良心。”
憶慈嘆了口氣。
她沒見過從泥濘中長出來,依舊向善的他,非常好奇他的人生軌跡,如果沒有她參與,他是不是會享受一世的榮光。
剛才,她在路釗眼中看到了戾氣。
那一刻,她好像在把神拉向地獄。
如果當初她沒有擄走他,也沒有發現他妖魔同體的血脈,他是不是會洗淨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