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完飯,張汝英和周大木收拾飯碗,趕著憶慈回了房間學習,至於周跡,他負責給家裡劈柴。
分工明確。
其樂融融。
回到房間,憶慈正抽出作業時,一張皺皺巴巴的大團結掉了出來。
她將大團結放到一邊,又繼續寫起作業。
高中的課業對她來說很簡單,八十年代初的課程難度遠不及後世,憶慈可謂得心應手。
終於,憶慈寫完作業,從書桌上抬起頭時,一杯麥乳精放到桌上,憶慈瞥過去,對上週跡硬邦邦的臉。
“娘怕你寫完作業又餓了,特地讓我給你衝了一杯,趕緊喝了,早點休息。”
燈光昏暗,將周跡的臉打下模糊的陰影,餘下高大的壓迫感。
憶慈將杯子——寫著敬最可愛的人的搪瓷杯,推給周跡,“我剛才吃了兩個包子,很飽了。”
“你喝。”
周跡看向那隻推搪瓷杯的手,比搪瓷杯還要白,纖長嬌嫩,一看就是拿筆桿子的手。
周跡虎著臉,“讓你喝你就喝,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喝這甜東西做什麼?”
憶慈:“……”
她能接受他糙,但他這說話方式她屬實有些難受。
“你喝。”憶慈沒搭理周跡的推脫,“你要是不喝,我馬上潑地上。”
周跡眉心擰出一個‘川’字,見憶慈態度堅決,便握住搪瓷杯,豪飲下一杯。
憶慈抬眸,見周跡滾動的喉結,性感有張力,暗自感嘆她年紀小了些,只能先搞學習,搞事業分分心。
況且,她很樂意見到未來他衝破那層枷鎖的模樣。
一定很有趣。
“哥,我書包裡的十塊錢是你給的?”
“嗯。”周跡雙手捧著杯子,冷漠著臉,“我打算去南方打拼試試,你明年要高考,上大學,家裡不一定能湊齊學費,我出去闖闖,也是一條生路。”
他該離她遠點,沒準見的女人多了,他對她就沒這種齷齪心思了。
周跡越發懷疑二十四年沒談過戀愛,才導致他心裡不健康到對憶慈有想法。
“沒準給你帶個嫂子回來。”周跡扯了扯唇,“這十塊錢做你的零花錢,以後每個月都有,要是缺什麼了,直接問家裡要,別不張嘴,爹孃沒錢了,哥有。”
他多給她點錢,免得她被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騙了。
年紀太小,難免經受不住誘惑。
周跡開始擔憂,唯恐憶慈被壞小子哄騙。
“十塊錢少的話,哥給你加到二十。”
憶慈趕緊拒絕,“不少了,平常兩塊錢就夠我花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