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慈沒在意麻花辮女生的奇怪,在座位上坐好,翻開課本,大致瀏覽了一遍,心中有了成算。
不一會兒,女生回了教室,一臉春色。
憶慈瞥了一眼,不做理會。
高中的學習生活很枯燥,尤其是即將期末。
放學鈴聲響起,憶慈嗡嗡響的腦子像是脫離了緊箍咒,瞬間清明。
胡亂往書包裡塞了幾本書,憶慈快步離開學校,卻在學校門口不遠處的土路上,被一群寸頭男生圍住。
“讓開。”
憶慈抬起眼瞼,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半分害怕。
寸頭男生們臉上掛著痞笑,姿勢吊兒郎當,不停湊近憶慈。
“周憶慈?是你吧?長得真好看,跟哥哥們去玩會兒唄。”
憶慈像是聽到了什麼髒東西,表情一言難盡,明媚穠麗的面容擰巴在一起,“我地溝油過敏,能讓路嗎?”
為首的寸頭男生一愣,臉漲的通紅,急躁伸出手,指著憶慈,吼出聲。
“周憶慈,你別給臉不要臉!”
“要不是銳哥喜歡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要麼我們扛著你去見銳哥,要麼乖乖跟我們走。”
說完,寸頭男生身邊的小弟們紛紛附和,誓要讓憶慈隨他們離開。
“周憶慈。”
圍攏的人群之外,一道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響起,比青春期男生的公鴨嗓好聽得多。
“回家吃飯去。”
寸頭男生立馬惱了,回過頭,推開小弟,見到了穿著汗衫和長褲,人高馬大的周跡,瞳孔瑟縮一下。
又想到自己小弟眾多,立馬像鬥勝的公雞,嘚瑟起來。
“你是周憶慈什麼人?”
“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
周跡只覺得好笑,半大的小子敢跟他叫囂,不知天高地厚,他扯了扯唇,“我是她哥。至於你們大哥是誰,我沒興趣知道。”
周跡衝憶慈招了招手,“娘今天蒸了包子,說是上次月考考第一的獎勵。”
憶慈朝周跡走了過去,順手將書包遞給周跡,周跡接過書包,大臂上的肱二頭肌張揚了一下它的存在,肌肉虯結,力量的美感。
憶慈目光頓了片刻,隨後轉移。
寸頭男生和小弟們對視著,像是在透過眼神商量什麼。
周跡懶得跟他們墨跡,拎著憶慈的書包,轉身離開,憶慈跟了上去。
最終,寸頭男生和小弟們沒有跟上去。
土路上,沉默了兩分鐘的周跡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你才十六,不到談戀愛的年紀。”
“我知道,女性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歲。”
周跡有些意外看向憶慈,“想不到你還懂這些。”
他以為,她只懂課本上那些死知識。
“那個,爹孃不太能接受那種男生。”周跡想了想,略帶羞恥的開口,“不太靠譜。”
“隔壁村有一戶林家的女兒就被……那什麼,然後大了肚子……”
“那個……你好好學習……”
憶慈饒有興趣觀察著周跡,見他耳尖通紅,心生逗弄他的心思。
“哥,你是不是沒接觸過女人?二十四了,還沒談過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