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尚書不緊不慢應了一聲，“最近在公主府可有遵公主教誨？”
沈硯書斂下眉眼，輕聲道：“最近在處理劉家鎮修書院之事，已經有三月未見過公主。”
其實，見過的。
沈尚書眉頭緊鎖，“你是公主駙馬，伺候好公主才是你的分內之事。”
“殿下最受恩寵，日後你能得殿下寵愛，才能護好沈家，若是你遭到殿下厭棄，沈家就要因你而受到牽連！”
沈硯書眸底掠過失望，“兒子明白。”
白衣驚豔，清風拂過，彷彿染上了風的墨漬。
“公主駕到——”
一時間，圍場陷入安靜，紛紛肅立，恭敬等待。
“切，不過是仗著陛下寵愛，胡作非為！”元玲心翻了一個白眼，“外面都傳昭陽公主勾引陛下，才不讓後宮誕下皇嗣。”
“沒準是真的呢！”
“閉嘴！”元玲瓏瞪了一眼身旁的元玲心，“若是再敢胡亂開口，你就回宮去！”
元玲心撇了撇嘴，不情不願低下頭，卻又不老實看向主位上的裴懷之，心有不甘。
七年過去，她沒有一絲機會接近裴懷之，她一度認為，是元玲瓏耽誤她的好事，唯恐她與她爭寵！
絳紅色騎裝在憶慈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展現，衣服襯人，人也襯衣裳。
輕快的步子與婀娜有勁兒的身段，將風情與力量結合，不再是單純的魅力。
“殿下，小心腳下。”
元淮禮一身白衣，溫和不失少年氣，跟在憶慈身後，沒有被明媚比下去半分。
其中，不少官家女子可惜，湊在一起低語。
“殿下當真是好命，府中五位駙馬，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可不，那位燕國公子改良造紙術，低價出售書籍，是天下寒門的英雄。”
“沈家大公子也很厲害，俊美年少，已經主持建造了十幾處書院，還有孤養院和藥堂，沈公子才是天下百姓的恩人！”
“你們說的都不算什麼，李家小公子十歲參軍，十三歲掛帥擊敗北狄族，如今以十五歲年紀，成為大乾最小的戰神！他才是保家衛國的英雄！”
“夠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收起小心思來！殿下的駙馬，容你們如此議論？”一個女子眉頭擰在一起，呵斥周邊嘰嘰喳喳的女子們。
“那可不一定，優秀的男子怎會甘心留在公主府與人爭寵？”藍裙少女揚起下巴，略顯桀驁。
“就是！他們應該屬於天下女子！”
“就是，就算為妾我們也願意！”
女子們一臉崇拜，喜滋滋討論著，附和著。
“閉嘴！就算再優秀，我寧家女兒也絕不為妾！”站在前方的女子一身勁裝，襯得身段姣好，橫眉冷對，“若是再敢口出妄言，都回去跪祠堂，好好想清楚你們的身份！”
圍場內小聲吵鬧著，在蕭瑟秋風中，反而有些熱鬧的人氣。
主位之上，裴懷之把玩著手中的佛珠，凝望向憶慈的方向，眉眼冷峻。
憶慈朝著裴懷之的方向走去，一步步踏上高臺，最終停留在裴懷之面前，“父皇。”
裴懷之把玩佛珠的動作頓了頓，“嗯，坐吧。”
裴懷之端坐高臺，原本挺立的脊背懶散靠在座椅上，凌厲又悠閒，像是盯著獵物的獅子，盡顯王者風範。
秋獵在日頭高升中正式開始。
“今日好好留在營地，不許隨意走動。”
裴懷之任由魏德善整理他的騎裝，在憶慈為他遞上弓箭時，低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