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之同意後,憶慈拉著元淮禮往殿內走去,身後依舊是淒厲的喊聲,有些凡人。
元淮禮面色沉靜,回眸平淡掃了一眼裴懷之的背影,低聲說道,“與你有關。”
憶慈隨口接話,“怎麼,推演的?”
“非也。”元淮禮不改面色,“事出有常必有妖。”
常規之外是人心。
憶慈沒回頭,也沒有繼續和元淮禮搭話,紅衣背影將她襯得矜貴,不為外物所動。
含龍殿前的臺階上,跪著一個宮女,額頭滿是細汗,額頭因為不斷磕頭而泛紅,衣衫微亂,整個人都透著虛弱。
‘吱嘎——’
宮殿門開啟,陽光瞬間溜進殿中。
裴懷之逆著光,冷峻的彷彿陽光也無法消融,“那個宮裡的?”
宮女趕緊磕了一個頭,聲音嘶啞,聲音悶悶的,咬牙切齒,“啟稟陛下,奴婢是翠雲宮的,我家娘娘被人所害,如今……如今正生死未卜!求陛下做主!”
裴懷之沉默片刻,“翠雲宮住的誰?”
他一個月也才踏足後宮兩三次,怎麼可能記得住誰是誰?
宮女像是被掐住了喉嚨,說不出話。
然後,在裴懷之越發冷厲的目光下,宮女趕緊道:“陛下,我家主子是姜貴人。”
裴懷之:“……”
姜貴人?
他認識?
裴懷之雖不清楚姜貴人是何人,但身為皇帝,事情肯定是要處理的,於是——
“魏德善,派人查清此事。”
裴懷之說完,剛要轉身,結果小宮女再次打斷了他。
“陛下!奴婢發現了一隻簪子,肯定是那賊人留下的!還望陛下做主!”
宮女雙手捧著一隻簪子,頭死死低著,不敢直視聖顏。
裴懷之愈發煩躁,他身為皇帝,怎會不知後宮腌臢?無非是宮妃互相針對的手段。
若是往常,他還有些興趣看她們互相殘殺,也算是給他枯燥的生活添些樂子,可如今,他的小阿慈正在等他用膳。
“魏德善,這件事你處理。”
裴懷之沒有看簪子一眼,抬腳進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