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蓮星上的人類,不會知道在海蓮星上,究竟潛伏躲藏著多少的各種各樣蟲族。
不知道什麼時候,歐陽半夏所在的魔鬼森林外,已經聚集了難以計數蟲族,從不足毛髮粗的小蟲,到猶如山嶽的龐然大物,全都井然有序排列,鋒利的獠牙,堅硬的外殼,淬了毒的撕裂一切口器。
站在那頭最高大的巨型蟲族戰士身上,張鋼炮等待著源源不斷的聚集著的隱藏在海蓮星上蟲族的所有力量。
再來到海蓮星之前,就連他也不知道他們蟲族竟然在這裡留下這麼龐大的力量,現在竟然要全部用出來。
回想著離開的時候,高貴冷漠的女王,翡翠色的眼眸中沉重嚴肅的目光,連他也不明白的不顧一切的瘋狂。
他明白,在沒有沒有見到吊墜之前,活著見到女王的他,除了死之外,不會有任何倖免,唯一的奢望,就是能夠死得更痛快一些。
現在聚集在這裡的力量,能夠摧毀除了星都之外,人族在海蓮星上其他所有的城市。
但他沒有滿足,他不想有一絲一毫的意外,所以他需要每一分的力量。
他從星都,一直追蹤著那個帶走了吊墜的叛徒,一直到了前面恐怖的森林。
他不知道那個叛徒,是不是還活著?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能夠活著抓住他,他一定會讓那個叛徒享受這個世界上最殘酷最美妙的酷刑。
最低等,最骯髒的蟲族僕從,竟然陰了他一把,害他差點就死在了眼前的這片森林裡面。
他不知道那個叛徒究竟是怎麼樣,擺脫寄生腦蟲的控制,但這並不重要,這種失控的情況並不罕見。
他從來都信不過那些搗鼓那些低階噁心的原蟲,自詡為探究蟲族的起源以及命運的母神的侍者,不過都是一些騙取資源和能源的神棍罷了。
還總是擺出一副自命清高的學者模樣,居高臨下的總是一句“我愚蠢的同胞啊,需要我的指引嗎?”。
每當聽到這句話,他總是想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怎麼樣的糞便,為什麼他們能夠這麼不要臉。
每每到了關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要不是他們控制的腦蟲失控,他早就拿到了吊墜,向女王覆命了。
他從來不知道,在海蓮星上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這麼古怪詭異的地方,按理說不可能沒有引起蟲族的密探的注意。
唯一的可能,就是以前所有進入這裡的蟲族,全部都死光了,甚至連一點痕跡和訊號都留不下來。
要不是靠著女王留給他保命用的遺蛻命繭,就連他也沒有把握從裡面全身而退,更別說那些弱小的蟲族探子了。
他準備一點一點的,平推了這片森林,甚至不在意引起人族飛船的注意,他已經把這裡的情況傳達給了女王。
女王唯一的命令,就是不惜任何代價,找到那個吊墜。
為此可以犧牲一切,自然也包括他的小命。
凝視著眼前古怪的山林的張鋼炮,突然一聲長嘯,大聲的嘶鳴,身上的人皮連著衣物盡皆燃燒殆盡,變成了飛灰,吹散在高空的風中。
出去偽裝的張鋼炮,終於露出了他本來的模樣。
粗壯的兩條下肢如人類雙腿相似直立而站,背後兩對薄翅猶如四把大刀,充滿了金屬般的光澤,翠綠的複眼佔滿整個頭部,只剩下的很少的地方擠下了花蕊狀的鋒利吸盤般的口器,鐮刀似的前肢恍如一般圓月彎刀。
顯露出原型的蟲族統領,把蟲族危險和強大展現得淋漓盡致,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寸的地方都存滿了危險,為了殺戮而精心設計。
在蟲族統領的帶領下,洶湧的蟲潮很快就淹沒了眼前濃密潮溼的森林,所有的詭異和危險,在悍不畏死的蟲族的廝殺下,恍如紙糊的一般,失去了它神秘的面紗和力量。
蟲族統領飛在高空中,沒有因為進展的順利有半點的放鬆,直覺告訴他,這裡沒有那麼簡單。
這裡太不同尋常了,讓他有一種面對女王時一般的恐懼感。
如果可以選擇,死裡逃生的他,絕不會在靠近這裡,更別說像現在這樣攻打這裡了。
森林外的一切,歐陽半夏一無所知。
即使知道,他也無能為力。
他仍舊不急不慢的走著,向著森林的更深處,一點一點的靠近著。
靜謐的森林,寂寂無聲,只有枯骨被踩碎的清脆的咯吱聲,來回的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