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楚逸與重若初飛身離開這片沙漠,進入蒼巖山的地界。
為了不引人注目,楚逸從一些牧民家中順了幾件衣服,順帶丟了點碎銀子,然後各自換上。
在一處山谷的溪流旁,重若初又將自己蛻化的皮囊做了三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挑出其中自己最喜歡的那張覆在楚逸的臉上。轉眼之間,楚逸便成為另外一個翩翩公子,讀書人的味道更濃了些。
“若初,你就那麼喜歡讀書人?”楚逸對著水面仔細凝視,感覺這水中的自己也太書生氣了,少了男人的陽剛之氣。
重若楚抿嘴笑道:“你不喜歡?”
楚逸趕忙搖頭,賠笑道:“若初喜歡的,我都喜歡。”
事到如今,楚逸也是有苦說不出。重若初剛幻化成為女人,對世俗的男女觀念和人情世故沒有任何的概念,完全憑靠自己喜好做事和說話,弄的楚逸苦不堪言。
最令他的鬧心的,就是晚上睡覺時,重若初非要抱著他睡,而且不許他離開。倘若拒絕她的話,重若初便揚言去吃了那些牧民,還有他們養的牛羊。
這幾天相處下來,楚逸絕對相信這個女人說到做到,絕不含糊!
雖然南唐與西胡正在交戰,但禍不及百姓,與這些牧民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他心裡非常不願意看到他們成為重若初的腹中餐。
再加上,重若初的修為接近元嬰大圓滿境界,就差一步就可以進入化神境。能夠有這樣的高手當護衛,那西胡之行也算多了一份保障。所以,楚逸只好忍受她的各種喜好,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以及自己的底線原則,凡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楚逸雙手捧了一把溪水,撲在臉上,笑道:“既然臉都換了,名字看來也得換了呀。”
重若初嫣然笑道:“要不就叫孤煙直?”
楚逸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有出處?”
重若初微微一笑,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竟然忘記了。”
楚逸一拍腦袋,吃罪道:“怪我,事情太多,給忙忘記了。若初取的好名字,就用這個‘孤煙直’。”
重若初滿心歡喜,然後眼眸一轉,神情認真道:“從今天開始,這個名字只能我叫你,不許別的女人叫你。”
楚逸心中暗自叫苦,這以後還有他好日子過嘛。別的女人連名字都不能叫,那肌膚之親就更別提了啊。那要是與凌煙重逢,這女人要是一氣之下,說不定做出對凌煙不利的事來。
那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相處?
一念及此,楚逸就感覺頭大,心裡便唸叨著,等西胡這邊事情一結束,立馬逃之夭夭。想要讓她主動放棄,或者自給遠走天涯,估計比登天還難。
“若初,你還知道掩月宗的宗門在哪?咱們在這蒼巖山裡轉了兩三天,總不能跟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吧。”楚逸目視前方的山峰,眉頭緊皺道。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找到掩月宗。然後找個機會,混進其中,伺機打聽相關訊息。
“那你怎麼不早說?”重若初埋怨道。
楚逸一聽有戲,笑道:“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重若初朝四周看了看,然後玉手輕指,望向東南方,輕聲道:“那裡應該是掩月宗的宗門。不過,他們的護山大陣比較厲害,闖進去難度有點大。”
楚逸笑了笑道:“誰說我們正面闖進去。我們守在外面,然後抓個一男一女,扮成他們的模樣,大搖大擺走進去不就好了。”
重若初頓時來了興趣,拍手歡喜道:“這個好玩。”
楚逸嘆了兩聲,叮囑道:“我們可不是玩的。還有,進了掩月宗,你可別亂來,低調行事。要是被他們發現了破綻,那到時候就麻煩了。恐怕是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重若初“噗嗤”笑出聲來,柔聲道:“你放心吧。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聽你的。”